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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走近,陸今安就聞到了陸子唯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木質香味道,這香味太特殊了,是傅枕溪身上那個手串的香味。
陸今安咳了咳,提醒陸子唯:“你還是上去洗個澡吧,別讓媽聞到,大過年的又要吵架。”
陸子唯頓了頓,抬起胳膊嗅了嗅,然後把外套脫下來拿在手裡,問陸今安:“聽說了?”
他指的是和越盈盈吵架那件事兒。
陸今安猶豫了一下,不太想參與這個話題的討論,敷衍著點頭說:“猜到一些。”
陸子唯苦笑道:“媽還不知道是誰,記得替我保密。”
說完後,陸子唯也沒急著上樓,而是站在原地,仔細打量了陸今安幾眼。緊接著,又笑了下,這次更像是釋懷的笑:“你比我勇敢,所以你也比我幸福。”
陸今安聽的一頭霧水,但也能猜出來大概。
每天面對這樣的家庭關係,是挺窒息的。
就像在生病初期,他也曾鑽過牛角尖,以為越盈盈的強勢只是因為對他性格的不滿。
看來並不是。
還好……
越盈盈的強勢,也讓他認識了梁庭秋。
人生海海,在陸今安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的世界觀裡。是梁庭秋的出現,讓他明白,哪怕是灰色的天空,也依舊能綻放出絢麗的煙火。
突然有點兒想溫臻了。
陸今安拿出手機,看著對話方塊裡自己早上給溫臻發過去的微信,還沒有得到回覆。
陸今安笑了下,鎖屏收起手機。
這次,他沒有再像之前那樣等的忐忑。急診忙,陸今安猜,溫臻應該是在值班。
任由思念爆裂在周圍人聲鼎沸的歡喜裡
年夜飯一家四口吃的有些彆扭。
看樣子越盈盈的氣似乎還沒消,只是礙於過節沒有發作。吃飯的時候,她臉色雖算不上多難看,但也絕對看不出一絲過節的喜慶熱絡。
這樣正好,方便陸今安坐在沙發裡玩手機。
梁庭秋睡醒之後給他打過一個影片,說今天會有些忙,可能不能一直跟他發訊息。
工作重要,陸今安也沒糾結這個,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楚晏尋聊天。
楚晏尋家裡親戚多,孩子也多,為了躲避被催婚,他正被他媽安排著,帶了幾個親戚家的孩子一起打遊戲。
陸今安跟他們組隊玩了一把,嫌那群小朋友實在太吵,後來便沒玩了。
自從他搬出去住之後,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的機會不多。
儘管心裡不願意接受,但陸家父母還是坐在沙發裡,一家四口人共同守歲。
臨近十二點的時候,陸父拿出兩個紅包遞了過來。一個陸子唯的,另一個是給他的。
“以後醫院不忙的話經常回來。”陸正祥說。
陸今安點頭收下。
原來曾經覺得這樣冷漠的家庭關係,太彆扭了。但放在今天再看,他心裡竟然又有些慶幸。
電視裡春晚開始倒計時,當主持人喊出“新年快樂”四個字的同時,陸今安的手機剛好響起。
陸今安看了眼身側,見越盈盈沒看他,便拿著手機起身往樓上走。
“新年快樂。”梁庭秋站在倫敦雨後的街頭,背後歐式建築透露著一種神秘又古老的美。
陸今安笑了笑,臥室沒開燈,他膚色被螢幕的光晃的顯得更白了,朝著影片那頭擺手:“新年快樂庭哥。”
窗外的鞭炮聲太大,陸今安喊完這一句,便索性把攝像頭對準窗外,給梁庭秋看鄰居家的煙花。
“誰要看煙花,我要看你。”梁庭秋身上穿著西裝,沒打傘,像是剛從什麼宴會上跑出來似的,睫毛上都掛著水珠。
鼻尖凍的通紅,說話時,口中撥出一團團的白氣,可能是跑出來太急,梁庭秋喘息的聲音很重。
讓陸今安一下子想起,臨走的前夜,梁庭秋伏在他耳邊,喘/息時候,也是這樣的聲音。
想著想著,陸今安便心口一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呼吸都亂了節奏。
沒急著把攝像頭轉過來,而是打岔說:“不是說煙花可以許願嗎,你那邊沒有,我就大方點兒跟你共享一個吧。”
螢幕那頭的梁庭秋笑了一聲,然後鄭重其事的雙手合十,放在胸前。
沒想到他還真有願望,陸今安一怔。看著梁庭秋睫毛上的水珠頓住,直到他許完願睜開眼睛了,陸今安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
梁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