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化繩濟人(第2/3 頁)
人多人吃獸?哪一氏,獸多獸吃人?哪一氏,架雀巢,蔽雨淋?哪一氏,百姓專打鳥獸吞。”
大巫祝舉起水盆,緩緩將水傾倒入仙榻之中,那水落下時不散不濺,如漆似膠,和仙榻仙泉中的液體一模一樣。
待得最後一滴水珠匯入仙榻,忽然一個有些熟悉的縹緲聲音響起,循聲抬頭看向旁邊八個銅柱頂端的玄鳥雕飾,背上都託有一面昭明銅鏡,八鏡表面發出的光亮交織,投射出了玄鳥星官的朦朧身影懸浮在半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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縹緲的女聲響起:“大巫祝,時辰已到,開始吧。”
話音一落,低沉的號角聲便響了起來。
抬頭一看,那些玄鳥雕飾後此時各停有一個羽人,這號角聲就是由他們透過玄鳥雕飾的嘴中吹出的——能飛著實方便,相比之下,懸臂山莊祭祖時還得由弟子用捆仙繩爬上去才能吹得了。
號角一止,那些唱歌的巫師們繞著祭壇和大巫祝圍成一圈,跳起了古老的舞蹈,他們的動作詭異而有力,顯得身若無骨,時而扭曲時而盤坐,時而引頸向天又時而探頭探腦,伴隨著陣陣鼓聲和嗩吶的尖嘯,只見平臺周圍的羽人和百姓全都埋首跪在地上默不作聲。
就在這時,幾名身強力壯的羽人侍衛押解著一個身材魁梧的人飛上前來。這人一身白甲,和先前戰場上所見的甲士一模一樣,只不過此刻的他垂首深埋胸前,白甲上下焦痕累累,身後的白毛也被燒去了大半,右胸前更是豁開一個血肉模糊的大洞,任憑兩個羽人用粗重的鎖鏈束縛吊在半空中,顯然已經不省人事,不復當初雄風了。
頭、身、手、腳,各系一鏈,各連六柱,彷彿有六隻玄鳥吐出了長舌纏得甲士動彈不得。
等到羽人們將甲人身上的鎖鏈連線到銅柱上以後,巫師們立即停止了舞蹈,圍成半圈,把懸掛在半空的甲士圍在中心,他們一邊唱著詞一邊將手中的法器放到篝火上點燃,一時間濃煙四起,繚繞在那甲士身上。
那詞是這樣唱的:“蚩尤作亂真膽大,銅頭鐵額行人馬,要與軒轅爭高下。上陣就是煙霧起,層層瘴氣遮天地,白日猶如黑夜裡。”
唱詞聲中,大巫祝走到羽人族長所躺的石臺旁,將水盆放到了石臺上,從他身後走上來一個巫師,小心翼翼地高舉一把黑色短劍捧到他的面前,短劍劍尾是是一截未經打磨過的白色樹枝,至於劍身則是一塊幽幽泛光的黑石,和迅白纓銳利的槍頭幾乎一模一樣。
大巫祝拿起那把鋒利的黑石劍,撩起袍袖,露出紋有“陰陽”爻號印記的手臂,用黑石尖端在手腕劃出一道口子,隨即閉上雙眼,鄭重地將流出的血滴在黑石的表面。
黑色的血一滴落,便看見刺眼奪目的、猶如閃電般的無數白紫色光芒,從黑石上散發出來,根根光鞭分叉纖毫畢現,環繞籠罩在整塊黑石之上。
但見大巫祝突然睜開眼來,瞳孔泛白,背後猛然生出一對黑色的雙翅來,望著面前的甲士大聲說道:“祀起!”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八根銅柱上玄鳥口中的鎖鏈開始繃緊,發出“咯啦啦”的聲音,其中兩根綁在仙榻兩端的鎖鏈將仙榻拉起浮空,而其餘六根系在甲士身上的鎖鏈則在仙榻上方的半空中將他的身體拉成了一個令人絕望的大字,終於白血噴湧而出,血如雨下,染白了祭壇,也染白了周圍仍在歌唱的巫師的臉龐。
“咔嚓咔嚓!”
大巫祝展翅來到甲士面前,猛然舉起手中帶電的黑石短劍,在甲士身上來回剮挖,但見黑石劍那鋒利的邊沿劃過白甲關節處的縫隙,冒出一串串紫色的火花,隨即便有紫色的火焰生了起來,彷彿一把火焰。
在那帶火的鋒利匕首劈砍之下,看似堅硬無比的白甲立刻就被割開了一道道裂縫,扯開了那隻甲士的表皮來。細看內裡甲皮相連,這甲竟是長在肉上的,此時白色的血從傷口中流出,終於痛醒了昏迷的甲士,發出一陣痛苦的低吟:“呵呵!”
目睹此情此景,圍觀的眾人靜默不語,任憑甲士那痛苦而無濟於事的慘叫聲伴隨巫師的唱詞一同鑽入自己的耳中。
“殺了蚩尤為三節,三節分屍都有名。”
那些歌唱的巫師們分成了左右兩列,一唱一和。
“殺了頭來為一節,紅口朱雀百利心。”
“去其肉,取其血!”
“殺了腰來為二節,腰身化為羅盤形。”
“去其骨,取其髓!”
“殺了三節是他尾,飛來火星是他身。”
“去其身,取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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