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舊夢重見（下）(第3/3 頁)

擊發，只見幾根帶有沉重鎖鏈的巨箭劃破長空，精準地鑽入了玄鳥的身軀，至於鎖鏈另一頭連結著的，則是五後軍陣中早已等候多時的軍象群，它們拉動鎖鏈將玄鳥拖向地面。這一下玄鳥再也承受不住，痛呼一聲，龐大的身軀失控墜落。

“不好，玄鳥有難，速隨我救援！”

羽人族長見狀不妙，連忙冒著五軍箭雨飛落到玄鳥背上，四處尋找老叟的身影，身後跟隨而來的一眾羽人也忙不迭地將扎入玄鳥身體的長矛拔掉。

“王老頭兒！”

等到族長髮現昏迷不醒的老叟時，才發現隨行的羽人已經和蜂擁而至的白眚們打成了一團，羽人眾忽而高飛忽而俯衝，白眚們時而躍起時而飄落，激戰正酣難分勝負。

，！

族長抱起老叟正欲加入戰鬥，卻聽一聲慘叫響起，隨即便看見一隻巨大的白眚從打鬥的人群當中緩緩走出，從一個羽人的天靈蓋上拔出一柄彎刀，向著族長逼近過來。

不，這隻雙臂上長有一對彎刀的並非白眚，雖然它的身量和白眚一般高大魁梧，但又明顯與周圍那些渾身白毛的白眚並不相同，渾身上下有一層光滑的白甲覆蓋，頭上戴一副白盔，盔後白毛如披風一般散落在背。這身盔甲，非鐵非鋼，流線型的構造緊緊貼合身體，夕照之下還能隱隱看見四肢關節的介面縫隙之間靈光流轉，令人望而敬畏。此時此刻，這位白甲白盔的敵將，正用一雙深邃的眼眸透過白色頭盔上的縫隙，上下打量著族長。

“龐援！”

“坎止水，定。”

族長懷中抱著的老叟猛然睜開雙眼喊了一聲字訣，爬起身來將那隻一動不動的批甲白眚上下端詳了一番，轉而對羽人族長說道：“夠了夠了，這一段也太長了，咱們還是別看了吧？都是些打打殺殺的，爽快是爽快了，可畢竟是戰國時候的事兒，知道再多也於事無補。”

族長從周圍定在原地的羽人和白眚身旁穿過，細細端詳著羽人們手中的長槍，雖然這些長槍槍尖的形狀和迅白纓並不完全一樣，卻分明都是用玄石鑄造而成的，黑中透紫，陰氣襲人：“你到底要在這夢境裡找什麼？”

“自然和尉遲軒一樣……”

族長剛要追問，忽然聽見老叟“哎呀！”驚叫一聲，摸著面具嘆息道：“可惜這臉子摘不下來啊，看來星官也不知道老爺子廬山真面目啊，不然還能看看祖師爺到底長啥模樣。”

族長看了身旁那些背生雙翅的羽人：“常靈說他們祖上，與玄鳥當年參與戰國爭端，想來他也看過這一段的……”隨即又看了看那些比子卿還要兇猛的白眚：“御靈也早有千年之久了……”

他回到那個高大的甲士面前，仔細端詳他身上那件貼身的鎧甲：“小先生，你快捏訣再，我想知道這些人後來怎樣了。”

“好吧，誰叫你我肉身還跟鎖鏈拷在一起吶，你不想醒我也走不了，這便讓你看個通透。”老叟無可奈何地點點頭，拍了拍玄鳥巨大的翅膀：“玄鳥星官，長話短說吧，給來一段大結局，這羽人族後來如何了。”

“噗！”他話音剛落，玄鳥身上掉了一根細小的羽毛下來，只見這一根羽毛光芒閃爍，化作一隻螢火蟲飛到了面前來，一閃一閃地盤旋著。

老叟伸手又將這隻螢火蟲攏進手心裡，舉到半空畫了個圓：“夢字訣，離。”

：()蒼冥奇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