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宿舍(第2/3 頁)
非毫無反應……
這代表他根本無法對龍文共鳴,更別想透過3E考試。
路明非坐在窗邊,看著天上漂亮的圓月,月光投射在教堂尖頂的紅瓦上,舒爽的夜風幽幽地吹在他的身上。他發過情緒之後就一句話也不說。
楊聞念走到路明非身邊,和他一起看校園的夜景。卡塞爾學院、或者說昂熱給了他極高的血統評級,但是他甚至連龍文都無法共鳴,楊聞念忽然覺得這個幾十年唯一的S級有趣了起來。
只是如果路明非真的沒過3E考試被掃地出門了的話,那他千里迢迢跑來美國這一趟豈不是顯得有些小丑?
於是楊聞念低下頭看他,卻發現他的表情有些呆滯和不捨,“不想回中國嗎?看你這麼留戀的樣子,很喜歡這所學院?”
“回不回中國對我來說無所謂啦,我只是……想留下來而已。”
楊聞念一愣,看著他的眼睛,“想留下來?”
什麼叫回不回去無所謂,只是想留下來而已?這裡有什麼東西牽絆住了他的心嗎?
“沒什麼……”路明非不敢去看楊聞念,低下頭。
他為什麼要來卡塞爾學院來著?好像是諾諾從那個文學社畢業晚會的電影院裡把他揪了出來,開著火紅色的法拉利帶他環遊城市,跑車沒油了停在路邊,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路明非覺得那晚的風很涼爽,吹得他心裡癢癢的,於是腦子一熱就答應了入學。
他突然糾結起來。他不喜歡這裡,但是……又想留下來。
“其實卡塞爾學院也沒什麼好的。”芬格爾搬過椅子坐到他身邊,“身為老學長,我只能說學院裡就沒幾個正常人,要麼是神經病,要麼是臭傻逼,要麼又神經又傻逼。”
楊聞念問他,“那你為什麼不走呢?你都在這裡留級四年了。”
芬格爾聳聳肩,“如果不是因為‘血之哀’我早就走了。路明非,你體會過‘血之哀’嗎?”他忽然問。
“血之哀?什麼血之哀?”路明非狐疑地看了看他,雖然不知道什麼意思,但他覺得這種又拽又酷的詞根本不可能從芬格爾這條土狗的嘴裡吐出來。
“我們都是混血種,血統會讓我們和人類產生疏離感。只有在同類中孤獨感才會消除,這種孤獨感被稱作‘血之哀’。”
芬格爾說,“慢著,難道你從來不覺得特別孤獨嗎?我看你在芝加哥火車站裡一坐就是一天,一句話也不說。你說自己不孤獨就像是萊昂納多說自己不帥一樣,會遭雷劈的!”
“孤獨?或許吧。可你覺得孤獨又能怎麼樣啊?孤獨了不起啊?”路明非仰頭看著天花板,“沒什麼人跟你說話,你覺得孤獨。可你孤獨也還是沒人跟你說話。覺得孤獨只會更鬧心,還不如不去想。”
“那你幹嘛不想回去?連‘血之哀’在你身上都沒效果。”
路明非想了想,嘆口氣,雙肘支在膝蓋上,耷拉著腦袋,用手抓頭。
“可我在家裡,什麼都沒有啊,家裡要是什麼都沒有,你會回去嗎?”他看著芬格爾,眼神有些空洞。
芬格爾也看著路明非,銀灰色的瞳孔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楊聞念敏銳地捕捉到了它。兔死狐悲的同情或者什麼孤獨的分泌物?他也說不清楚。
這時路明非發現楊聞念一言不發,於是他問,“你有那個什麼……血之哀嗎?”
楊聞念搖頭,“不知道。”
“這怎麼會不知道呢?”芬格爾開始轉變矛頭對著楊聞念開火,“無非就是一種和普通人的疏離感,覺得自己跟普通人站在一起很違和,整個世界和你格格不入。”
“我不清楚什麼叫孤獨。”楊聞念也和路明非一樣望著月光下的校園,“我想我有過那種叫做孤獨的情感,但孤獨的時候我察覺不到。”
“察覺不到?”路明非疑惑。
楊聞念解釋說,“如果你有什麼事情要做,那麼再孤獨也無所謂。因為至少還有那件事陪著你,它不會離開,在你完成這件事之前它不會離開。”
“你會很充實,儘管這種充實可能並不快樂、甚至會很痛苦,但因為這件事的存在,哪怕你在一個人做,你也不會察覺到孤獨。因為你特別特別想完成這件事,你的心都被它填滿了,滿的要溢位來。”
路明非木訥地點著頭。
在他看不見的角度,芬格爾低頭,攥著拳頭,眼中閃過一抹沉澱了許久的執著。
這個在卡塞爾學院留級了四年的老學長,居然在一個晚上的時間裡被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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