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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鸞嘆口氣道:“沒什麼,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他們要是問你什麼話,你就裝不知道,都推到娘身上就行了。”
莫磐道:“我也是這麼跟惠慈大師說的,大師說這是個好方法。”
他娘對惠慈大師不是一般的信任:“你就照惠慈大師教你的做,總不會錯的。”
莫磐答應下來。能讓惠慈大師和他娘都看不上眼的書院到底是個什麼樣,他倒是真的好奇起來了。
第二日用過早餐後,莫磐就帶著書童春分,坐上宋夫子的馬車,一起向揚州書院趕去。
八、書院中
大羅山的東北面是鳳凰山,兩山之間隔著北面進出揚州城的官道,揚州書院就坐落在鳳凰山靠近揚州城的山腳下,圍著書院的半座鳳凰山,以及山腳周圍的土地都是書院產業,佔地面積頗廣。
相比於大羅村的安靜與世隔絕,穿過官道,進入鳳凰山範圍之後,立馬喧囂熱鬧起來,讓莫磐覺著,一道之隔的,簡直是兩個不同的世界。怪不得宋夫子選擇在大羅村養病,除了離棲靈寺近外,安靜絕對是最重要的條件。
宋夫子見莫磐扒著車窗好奇對的探頭探腦,便掀起門簾,給他講解街上買的賣的都有什麼。
這條書院一條街上,除了筆墨紙硯鋪子,開的最多的居然是酒樓茶館,沿街叫賣的貨郎攤子擔子挑子裡最多的也是小吃瓜果糕點,如今,年節將到,他還看到好幾個賣冰糖葫蘆和糖炒栗子的。
宋夫子給莫磐買了一串又大又圓沾滿糖漿的冰糖葫蘆應景。
宋夫子對莫磐道:“這位老翁原本是京城人士,跟你家的造紙方子一樣,他家制糖葫蘆的手藝也是祖傳的,鋪子就開在街頭,跟南邊的做法不一樣,你嚐嚐看。”
莫磐依言咬了一口,入嘴是一樣的酸甜,都不是他喜歡的口味,他也沒吃出不同,只道:“我也沒吃過南邊的口味,這是我第一次吃糖葫蘆呢。”
宋夫子憐愛的摸摸莫磐的頭髮,道:“以後我帶你多吃幾種你就知道了。”心想,畢竟是個失了父親的孩子,雖有惠慈大師照拂,想來惠慈大師方外之人,是不會想到小孩子是要吃零嘴的。
這確是誤會惠慈大師了,實際上,惠慈大師房裡常年零嘴不斷,多進了莫磐的肚皮,莫青鸞雖然少出門,但每當村子裡有貨郎叫賣,莫青鸞絕對是大主顧,時間長了,她還給相熟的貨郎下單,讓他們下次來的時候,多帶些揚州城裡有名的吃食玩物,她願意多給些跑腿錢。所以,揚州城裡用山楂做的糖球和冰糖葫蘆莫磐是見過的,只是他自己本身不喜歡以山楂為首的酸甜口的果子,沒有吃。他只喜歡純甜的,比如毛栗子,所以他才會打算培育些更甜的水果,不然,以江南繁多的水果種類,何須莫磐搞嫁接。
穿過熱鬧的街道,便能看到隱藏在樹林山間的書院一角,僅露出的建築群就頗為可觀。
宋夫子嘆道:“冬日裡的書院未免蕭條了些,”又道:“等開春,書院裡可賞玩的地方就多了。”
莫磐沒有接話,只當自己聽不懂。
等進了書院門樓就到了書院的地界,他們一路坐著馬車沿著寬闊平緩的山路蜿蜒爬坡,來到了一處院牆高大的大門前。大門的另一邊,依次停了兩三輛跟他們差不多的馬車。
大門早已開啟,有管事小廝躬身在門前等待,見他們的馬車停下,一個管事模樣的老人便帶著身後的小廝伺候他們下車,對著宋夫子口稱‘先生’,對莫磐稱‘小少爺’,有一位年紀跟春分相仿的小廝還塞給他一個湯婆子,抱著他下馬車,替他整理衣裳斗篷,生怕他凍著,他便回了個甜甜的笑臉,以示感謝。
被搶了活的春分手足無措有些委屈的在一旁看著,愣是插不上手。莫磐吩咐他跟著宋夫子帶來的車伕,不要亂跑,等著他出來。春分這才去幫著車伕宋老頭停靠馬車,就停在那幾輛馬車的旁邊。
莫磐隨著宋夫子穿堂過停,來到了一處暖房,房裡有兩位留著長鬚,頭髮花白的老者在對弈,有位中年人在旁邊觀戰,看那神情,似乎戰況很是激烈。
見宋夫子到了,其中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便丟下棋子,大聲道:“不下啦,沒意思的緊,沒意思的緊。”
旁邊一位留著短鬚面容文雅的中年文士便不依道:“先生,你不能因著局勢眼看維持不下去,就說沒意思不下了,不到最後,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其他人都哈哈不語,與老者對弈的另一位老者就激他:“敗局已顯,他早早離局,還能留些顏面在,當然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