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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國合作伙伴。
許言之是酒店的新主人和融資的幕後投資人,這種級別的儀式原本不需要他現身,他就是順路罷了。
璟山苑的客戶群體與民宿舊街的受眾並未構成衝突,普通人也不會關注這些與日常生活不太沾邊的訊息,陳以樂沒有追問,只是若有所思地點頭,順手與何唯碰杯。
兩人喝的都是何清源釀的甜酒,入口下喉微酸偏甜,23的酒精度不高但是很容易上頭。
何唯問:“陳老闆,難道你今晚住那裡?”
陳以樂依樣畫葫蘆回答:“啊?沒有啊,我姐的旅館就在這兒,我去住什麼酒店。”
通常情況下,陳以樂也稱呼何薇為姐姐,稱呼何薇的丈夫為姐夫,而豆豆會喊他一聲“小陳舅舅”,而不是通用的“叔叔”。
何家的其他人稱呼陳以樂為“小陳”,這個爛大街的代號讓名字的主人倍感親切。
陳以樂結婚時候發了請帖給何唯的家人,也送上了昂貴的喜糖伴手禮。但是何父何母已經從何唯口中得知陳以樂的家世,就託何唯一起包了大紅包過去,雖然最後父母忘了給何唯轉錢。
裝糖果的禮盒現在被用來裝豆豆的各種髮夾和髮帶。
附帶的一小束名貴鮮花被何薇做成了標本擺放在唯一樓的前臺。
寫著“親愛的何唯寶寶”的lions樂隊的絕版專輯和其他專輯一起被放在書架上。
飯桌上生疏的氛圍不到五分鐘就被打破,陳以樂依舊是那個愛說愛笑的男生。
好像時光倒流,一切都沒有變。
只是“好像”,何唯知道一切都不一樣了。
今天組織燒烤活動的是一群從其他城市來畢業旅遊的大學生,何薇彈著手風琴為學生們伴奏,唱的是《送別》。
豆豆也來湊熱鬧,在人群中走來走去分發仙女棒,還貼心叮囑:“小心燙手噢!”
陳以樂去燒烤架用碳火點燃了仙女棒,送到何唯面前:“許願吧……何唯?發什麼呆?”
何唯在想許言之。毫無雜念,單純地“想”,腦海裡有這個人,但是與這個人有關的一切都是空白。
“我沒有願望。”
想得太入神的後果就是脫口而出和許言之曾經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
何唯急忙解釋:“我上次的願望還沒實現呢,就不為難仙女棒了。”
“哦,那我就許願,”陳以樂看著何唯漂亮的眼睛,“永遠是好朋友,何唯。”
“願望說出來就不準了。”
陳以樂不以為然說:“準不準的,事在人為嘛!”
何唯並不接話,又仰頭喝下一大杯甜酒。
何老爹提了第二桶甜酒上來招待客人,他拿走了何唯的酒杯,說明天要去瓊露寺祈福,已經看了黃曆算了時辰,要早點出門。
何父問:“還要吃點啥嗎?我去幫你們拿。”
“不了,謝謝叔叔。”陳以樂也主動把空杯放一邊,“我們不喝了。”
“哎小陳,下次有空帶你的老婆一起來玩。”
陳以樂點頭:“好的。”
“你們年紀一樣大的,不知道這小子什麼時候也帶物件回來。”何清源瞪了何唯一眼,“前幾天說是單位有相親活動,也沒個好結果……”
陳以樂看向何唯,得到了對方肯定的眼神。
“公司有沒有適合的女生?當然不是說要什麼千金小姐……”何父有點自豪又有點拘謹地說,“就是,何唯的工作也還可以,你給介紹一下,應該有女孩子喜歡吧?”
何唯已經處於微醺狀態,胳膊向後反撐在半人高的圍欄上,懶洋洋地聽父親和陳以樂聊天,他沒得做任何反駁和辯解,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陳以樂用胳膊肘頂了一下何唯的腰,“你如果需要的話,我當然可以……”
何唯斜了陳以樂一眼,笑著說:“謝謝你啊,小陳。”
讓人分不清是拒絕還是接受。
何清源高興得用力拍陳以樂的肩膀,讚不絕口:“還是小陳靠譜啊!當初要不是你在嘉禾,我是真不想這小子去那麼遠讀書呢!”
何清源和妻子早年背井離鄉南下沿海城市打工,攢了一筆小錢才回來,出於為人父母樸素的舔犢之情,他們擔心子女在外吃苦,非常想把女兒和兒子留在目光所及之處。
所以後來何薇一意孤行去了遙遠的內陸西南城市讀大學,何清源氣得三天睡不著,還要含淚跟著女兒去學校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