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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都在場。
坐在休息區的金屬靠背長椅上,何唯跟陳以樂中間隔著豆豆,小朋友顯然與有血緣關係的舅舅更親近,她蹭在何唯身上,捧著一杯熱奶茶心滿意足。
“我是後來才知道是你……現在還疼嗎?”
何唯輕飄飄說:“還行。”
“上午人太多了,我不方便停留。”陳以樂看向何唯,“其他人走了之後,你跟許言之在一起,我就沒去打擾你們。”
何唯:?
“我聽說他出國一段時間了,今天看到他倒是挺意外的。”
何唯:?
“剛才問了姐夫,他說許言之已經走了,所以我就過來了。”
關心的話一語帶過,關於許言之的話倒是一句不落,何唯早就知道陳以樂醉翁之意不在酒。
“荷蘭豆。”何唯抬頭看了眼見底的藥水,“你能去護士站幫我叫一下護士姐姐嗎?”
“好的呀!”豆豆甩著兩個小辮子屁顛屁顛往走廊另一邊跑去。
只剩兩個人的時候,何唯止不住地煩躁:“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跟許言之……”
“跟他沒關係。”
針頭處血液倒流,何唯異常平靜:“我已經同意諒解了,你們還想怎麼樣?”
【作者有話說】
1“跟他沒關係”20在
他不可能一直在你身邊
拔掉針頭的時候,幾滴鮮血落在地上,豆豆癟著嘴淚眼汪汪地抱著何唯的大腿。
“我不疼。”
何唯一點感覺也沒有,故意按住那個看不見的傷口,又擠出一點血。
護士往扎針的位置貼了一塊膠布,責罵道:“兩個人盯著還搞成這樣,長點心眼吧。”
何薇的丸子頭更鬆散了,打著哈欠口齒不清:“小陳你還在呢!”
何唯看著姐姐滿臉倦容,問:“你怎麼不多睡會兒?”
“前臺小妹說餐廳接了團隊餐,讓我儘快回去拍板呢!”何薇說完拍了拍陳以樂的肩膀,“正好小陳來,哎……你不忙吧?”
“不忙,今天週末呢姐姐。”陳以樂看向何唯,“放心吧,我會照顧他。”
沒人覺察到何唯跟陳以樂已經徹底分道揚鑣,畢竟陳以樂來醫院兩趟了,姐姐依舊覺得小陳是弟弟在嘉禾市最可靠的——“朋友”。
何唯當做沒聽到,冷著臉並不接茬,待姐姐來擁抱的時候才勉強擠出笑容。
“我明天嗯,或者後天再來。”
“不用來,我一個人能行的。”何唯搖頭拒絕姐姐的好意,再次提醒,“別告訴爸媽啊!”他親暱地揉搓著豆豆充滿膠原蛋白的臉,“也不能跟烏龜說。”
豆豆搖頭:“你不是說狗聽不懂人話嗎?”
何唯:……
待姐姐一家離開之後,陳以樂開口:“烏龜快十歲了吧?”
“嗯。”何唯扶著牆一瘸一拐往病房走,無視了陳以樂想攙扶他的手。
剛轉學到仙景市立中學不久,在一個下著雨的冬日傍晚,陳以樂在路邊撿到了一隻黑色小狗,他脫了校服外套把凍得瑟瑟發抖的狗包起來,人和狗一起在校門口的花店雨棚下躲雨。
何唯那時候還沒跟陳以樂成為同桌,每週日下午,何清源都會開車送何唯回學校,這次他們正好遇上了。
何唯主動詢問這位平時被前簇後擁但是現在看起來有點落魄的新同學要不要一起撐傘,兩人就此第一次搭話。
陳以樂自己一個人住,看似自由實則是“軟禁”,保鏢傭人是父親和繼母安排過來的,絕對不會允許他養狗;而何唯是住宿生,更不可能在另外三位舍友和宿管阿姨的眼皮下藏著這麼一個黑漆漆的小東西,說來說去不知怎麼的,何清源答應了兒子,把小狗帶回森青村妥善安頓。
“烏龜”是陳以樂第一次跟何唯回鄉下看望小狗,突發奇想所取的名字。陳以樂解釋說,在嘉禾市當地方言中,“烏”和“黑”的發音一模一樣。
當然,他們認識多年,何唯留在嘉禾市讀書工作至今沒有學會幾句嘉禾方言。
陳以樂曾經跟何唯一樣,善良,真摯,柔軟,充滿同情心,這是當初兩人互相吸引的基礎,然而現在的陳以樂已經不是當初何唯認識的那個人。
何唯本身也有很多缺點,他沒資格站在道德制高點進行審判,這段關係發展成現在這樣純粹是兩人不合適罷了,無論是談戀愛還是做朋友都不合適,有時過境遷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