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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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寒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他看著清澈的池水，伸手去解腰帶，被程子陽攔下：“不必寬衣，直接進去就好，池水不深，要將身體全部浸入，旁邊藤蔓記得纏在身上，以免溺水，如果受不了，就喊我，莫要強撐。”

&esp;&esp;“好。”林寒深吸了口氣，緩緩走了進去。

&esp;&esp;鞋襪被池水浸透，觸水的面板似被烈焰灼燒，筋脈繃緊，幾欲斷裂的拉扯感，骨頭也好似被重物錘擊，林寒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esp;&esp;腳底在池底生根，挪動不了分毫，他強撐著向前挪步，竟直直跪了下去。

&esp;&esp;“林寒！”程子陽和程子陶也進過天池，雖疼痛劇烈，卻也不至於像林寒這樣剛一進去就疼成這樣。

&esp;&esp;為了讓人適應，天池剛進去雖疼，卻絕對不至於承受不了，可林寒如今看來，簡直是痛不欲生。

&esp;&esp;林寒疼的都有些恍惚了，他聽到程子陽的聲音，微微偏頭去看，眼前是程子陽的重影。

&esp;&esp;“我沒事……”林寒說。

&esp;&esp;程子陽只看到林寒張嘴，卻聽不到他的聲音。

&esp;&esp;“你先上來，我去請示仙尊。”

&esp;&esp;林寒搖頭：“我沒事，沒事……”

&esp;&esp;程子陽看著林寒面無血色，連話都說不出來，哪還管林寒說什麼，他上前把林寒拖出來，林寒朝著他笑笑，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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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程子陽架起林寒，把他送回院子，又往山頂去了。

&esp;&esp;他在雲霧邊緣停下，朗聲道：“子陽有事求見仙尊。”

&esp;&esp;鍾離妄不喜人打擾，即便程子陽和程子陶在青梧峰多年，二人見鍾離妄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esp;&esp;程子陽說完，就在原地等著，良久，雲霧散去，面前出現一條玉階，玉階盡頭便是玉瓊居。

&esp;&esp;程子陽拾階而上，停在院前。

&esp;&esp;院子的梨樹下，鍾離妄正端坐玉墩上品書烹茶，一陣風過，梨花飄落，紛紛似雪，程子陽看著這景象，一時失聲。

&esp;&esp;“何事？”鍾離妄視線沒有離開卷軸，他神色淡淡，對程子陽所說之事看起來沒有絲毫興趣。

&esp;&esp;程子陽有些後悔貿然打擾鍾離妄了，可林寒的狀況，他從未見過，不來稟報，又怕當真出什麼事他擔待不起。

&esp;&esp;程子陽拱手躬身：“林寒剛剛入天池便疼暈過去了。”

&esp;&esp;“嗯。”鍾離妄翻了一頁書，“那就等他醒了再進去。”

&esp;&esp;“這……”程子陽不知道林寒進去究竟有多疼，可能讓一個金丹期的修士疼暈，那種疼痛恐怕也不是程子陽能承受的。

&esp;&esp;“還有事嗎？”

&esp;&esp;程子陽看著鍾離妄淡漠的面孔，輕輕搖了搖頭：“沒事了。”

&esp;&esp;“那便下去吧。”

&esp;&esp;程子陽回去的時候林寒已經醒了，見到程子陽，他有些慚愧：“對不起，我太弱了。”

&esp;&esp;程子陽搖搖頭，有些不忍心：“你休息幾日吧，待好受一些……再去。”

&esp;&esp;“沒關係，我可以的。”林寒擔心仙尊覺得他太弱，不肯再留他了。

&esp;&esp;“那今日你先歇下吧，明日我再帶你去。”程子陽拍了拍林寒的肩膀，起身離開了。

&esp;&esp;林寒身上還疼得很，醒了之後，那疼痛不斷擴大，怎麼都睡不著了。

&esp;&esp;他起身走到窗邊，窗外月色如水，照亮整個院子，院子裡微微晃動的樹影，像是池底遊蕩的水草。

&esp;&esp;上次看到月色還是在他小時候，不過那時月色再美，也不若這裡的月色美。

&esp;&esp;林寒從院子出去，隨意亂走，夜裡草木靈氣更盛，白日裡所見的瑩瑩綠光此時幾乎將草木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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