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2/2 頁)

也此生無憾，可真正到了得償所願的時候，又貪心的惦記起他這顆心來。

&esp;&esp;皇兄死了六年，我陪了顧行秋六年，這六年裡腥風血雨，樁樁件件都少不得攝政王的參與。

&esp;&esp;我知道他對我有些心思，可不知道那心思有多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爭過一個被顧行秋放在心裡日益惦念美化的死人。

&esp;&esp;於是話到嘴邊，我換了個問法：“若是我死了，你會記得我多久？” 會比皇兄多嗎？

&esp;&esp;話未說完，顧行秋便猛地抬頭，眼中似乎有閃著某種激烈的掙扎，但又迅速被他壓抑下去，通通換成了責備。

&esp;&esp;“陛下慎言。”他聲音有些暗啞，“陛下萬歲。”

&esp;&esp;行罷，我與他之間又變成了“陛下”。

&esp;&esp;我輕嘆一聲，收回了手。

&esp;&esp;“也罷，薛太妃昨日和我說思念侄子，上元節，便把薛奇正也叫回來吧。”我轉移了話題，不再逼問。

&esp;&esp;顧行秋沉默了片刻，最終點頭：“臣遵旨。”

&esp;&esp;五日後，便是上元佳節。

&esp;&esp;闔宮夜宴後，早已月亮高懸，星星點點。

&esp;&esp;我和顧行秋偷偷換上平民的衣服，我行至一處宮牆，一飛身翻了上去，回望顧行秋，見他站在宮牆裡不動，只靜靜看我，便道 “快上來啊！”

&esp;&esp;卻見這人沉默片刻，似乎神色複雜地看了我一眼，轉身便走。

&esp;&esp;我看見他走到不遠處的宮門那兒，亮了亮腰牌，便被守衛放了出來。

&esp;&esp;我悶悶待在牆上沒下去，這人又繞了一圈走到宮牆外，正對在我下方，仰頭看我，似乎笑了：“蕭公子不敢下來麼？可要我接著你？”

&esp;&esp;我好久不見他笑，便順手抓過一把簷上的塵土衝他砸了下去。

&esp;&esp;可憐我這個皇城的主子出去都要費盡周折偷摸翻牆，他倒好，如此名正言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