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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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愣了一下，實話實說 “朕不知道。”

&esp;&esp;“我也不知道，”阮陽君突然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陛下，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若我不是阮陽君，我會做些什麼，可我卻知道，一個只會吃的醜女人，比一個罪臣之女好過多了。”

&esp;&esp;御花園中，花香依舊嫋嫋，陽光溫暖如昔，我卻突然不知道說什麼了。

&esp;&esp;“陛下，父親不怪你，大周早該亡了，這是時運。只是我身在此位，卻仍是大周的人，我體內有著大周的血，阮陽君此生註定不能隨了大胤，非死不能脫。”

&esp;&esp;“如今我這噁心模樣，陛下若是迫於言官想做什麼，恐怕也下不去手，如此，對你我都好。”

&esp;&esp;我捏了捏眉間 “朕你其實也不必憂心，如今你在宮裡，朕自會保你一生順遂無虞，來日若你喜歡哪個公子，朕也不會阻攔。”

&esp;&esp;阮陽君倒是紮紮實實愣了愣，半晌後才開口 “那便多謝陛下了。”

&esp;&esp;阮陽君走後，我也懶得起來，便叼著草看著頭頂那一片藍汪汪的天，神遊天外。

&esp;&esp;其實阮陽君的擔心著實多餘，雖說歷代帝王見了後宮女子，不管愛或不愛，到了床上眼睛一閉，那也不會顧忌什麼，可朕不一樣。

&esp;&esp;也不是我吹噓自己有多專情，只是看怕了父皇后宮諸多后妃的爭鬥，簡直恐怖如斯，不可理喻，便覺得若是隻擇一人共度餘生，也倒是人間樂事。

&esp;&esp;更何況我不喜歡女人，不過若顧行秋是個女子，我定會娶了他。

&esp;&esp;夜裡我望著宮燈漸起，忽然想起晏修已經出了宮去，此刻只怕已經安營紮寨，或許再有日便能到邊關。

&esp;&esp;幕色如一張沉重的黑紗悄然鋪開，室內的燭火跳動著火光，被小覃子輕手輕腳地滅了。

&esp;&esp;那小太監只怕以為我早已安眠，殊不知我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esp;&esp;如今政務越發繁忙起來，我白日裡分明身心俱疲，夜間這心裡卻如同被無形的鎖鏈捆綁，得不到片刻的安寧。

&esp;&esp;我閉上眼努力尋找一絲睡意，然心緒卻如同一匹脫韁的烈馬，不斷地在腦海中狂奔。

&esp;&esp;父皇臨終時的模樣反覆在我眼前浮現，我看見那雙曾經充滿威嚴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帶著不甘和憤怒，死不瞑目，彷彿還在責問自己，或是在怨懟著我。

&esp;&esp;時而場景變換，師傅的身影又出現在我眼前，師傅那一生的坎坷與不易，那些血與淚交織的歲月卻未得善終，因我而起，因我而終。

&esp;&esp;像是無數個個世界的門戶同時開啟，把我夾在中間難以抉擇，我感到巨石壓在我的胸口，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重重場景困擾了我半宿，我清醒的可怕，是又失眠了。

&esp;&esp;翻來覆去，床榻似乎成了一片汪洋，而我則是其中一葉扁舟，漂泊不定，心緒難安。

&esp;&esp;我的魂魄好像在這寂靜的宮殿中游蕩，卻找不到一個可以安歇的地方。

&esp;&esp;窗外的月光逐漸西斜，我睜著眼睛，凝視著榻上那個模糊的雕花影子。

&esp;&esp;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外頭隱隱有吵鬧聲。

&esp;&esp;隱約聽見有人問小覃子我睡了沒有，小覃子答我已睡下，隨後便又重歸於一片寂靜。

&esp;&esp;我便翻了個身，背對著外面，閉上眼不動了。

&esp;&esp;顧行秋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卻仍是洩了點聲。

&esp;&esp;這人越走越近，最後停在我榻旁不動了，我能感覺到他在看著我，視線如芒在背。

&esp;&esp;顧行秋靜靜地站了好一會兒，隨後俯下身來，指間不經意間觸碰到我側臉，一陣涼意泛著溫和沿著肌理傳遍全身，泛起一陣癢意，他靠近我，近得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打在我的頸側，我心下驀然緊縮。

&esp;&esp;只是顧行秋什麼也沒做，只小心翼翼地替我掖好被角，隨後輕輕的腳步聲又響了起來，這人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