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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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殊不知朝代更迭，不破不立。忠義本就兩難相全。

&esp;&esp;我真是恨極了那些老古董。

&esp;&esp;徐建元算是一個。

&esp;&esp;怕只怕破廟裡逃走的就是那前朝太子妃王氏和皇孫祁景鑠，若真如此，那徐建元可就真算是找到了盼頭，勢必要鬧上一番不可。

&esp;&esp;到時候生靈塗炭，受累的還是百姓，身居高位者大不了一死，可因戰亂而沒錢沒糧的百姓，又只能如同永州災民一般，餓死的餓死，沒死的擔驚受怕，苟延殘喘地活在亂世。

&esp;&esp;又一次成為朝代更迭的犧牲品。

&esp;&esp;只是我每每說起這些，總會引來父皇斥責痛罵，說我離經叛道，愚不可及。

&esp;&esp;久而久之我便不說了，再久一點，我便撕了夫子的經卷，跑了。

&esp;&esp;如今想來只覺後悔，當年還是撕得少了些，到如今，我才廢不掉這些繁文縟節、君君臣臣。

&esp;&esp;“陛下，快到了。”

&esp;&esp;我瞥了晏修一眼，又閉上眼，深覺疲憊 “嗯。”

&esp;&esp;“不知攝政王那邊陛下要如何交代？” 晏修試探著問。

&esp;&esp;提起顧行秋，我便心一悸，如陽春三月春水浸透泉眼一般，冷透的心臟這才伴著點點痛意，緩緩復甦起來。

&esp;&esp;幸好在這萎靡亂世下的太平人間裡，我還有一個顧行秋。

&esp;&esp;顧行秋之於我，是陽春白雪，是寐時絲竹，是一劑救命的藥。

&esp;&esp;只是皇兄的死如同一道無形的障礙，始終橫亙在我們之間。

&esp;&esp;每每午夜夢迴，我努力去融進顧行秋的感受，卻發現自己無論從哪個方向想，我在他心裡，似乎都罪無可赦。

&esp;&esp;他對皇兄感情深厚，若是那日不來救我，必定會和皇兄如星如月，宜言飲酒，與子偕老。

&esp;&esp;而我也會在黃泉之下，看著他們攜手共治人間，留下百年佳話。

&esp;&esp;到了皇城時，正是黃昏，暮色已臨，朕的皇宮在一片金光掩映下氣勢恢宏。

&esp;&esp;我卻總覺得那是個被歲月遺忘的角落，孤傲的城牆矗立於荒蕪的山巔，影子隨著夕陽的餘暉拉得老長，古老又悲愴。

&esp;&esp;那些昔日的輝煌、這時的榮耀，都融入了斑駁的城牆和沉默的迴廊裡，見證太多。

&esp;&esp;我曾見皇兄和顧行秋並肩而行，彳亍於傍晚皇城的每一塊石磚，手下輕撫撫雕花闌干，顧行秋每次看向皇兄，都會粲然一笑。

&esp;&esp;而我每每孤身一人，孤魂野鬼一般遊蕩在皇城裡，但知來處，不知歸處。

&esp;&esp;而皇兄見我，總會揮手招我過去，如今那些曾經的歌聲笑語，卻也只能在風中尋覓一二，那些曾經的溫情，確是我做夢也不曾夢過了。

&esp;&esp;歲月無情，卻又靜靜守望著人間每一齣戲。

&esp;&esp;我放下窗簾，閉目喃喃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

&esp;&esp;“朱顏改。”

&esp;&esp;身旁一聲線傳來，卻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撫慰。

&esp;&esp;我卻不爽了，挑眉看他“怎麼，如今和朕對詩還對上癮了？”

&esp;&esp;“豈敢，”晏修笑答，“陛下文鬥翰墨，作詩妙手，才情橫溢，是臣莽撞。”

&esp;&esp;我冷哼一聲，又聽這人道：“陛下還沒回答我。”

&esp;&esp;“什麼？”我一時沒想起來。

&esp;&esp;晏修又重複了一遍 “攝政王那邊，陛下要如何與他交代？”

&esp;&esp;我深覺威勢受損 “朕何須與他交代？”

&esp;&esp;“臣趕來永州的時候，王爺火氣可大的很。”

&esp;&esp;我不欲多說，抱起一路顛簸已然睡著的穎兒便下了車。

&esp;&esp;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