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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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皇后的寢殿是我親自監繕題名的未央宮。

&esp;&esp;靈連蜷兮既留，爛昭昭兮未央。

&esp;&esp;我記得我親手給牌匾題字的時候，故意在“央”字後首點了一筆。

&esp;&esp;當時顧行秋眉頭皺的死緊，幾乎霎時就要開口彈劾皇帝不成體統。

&esp;&esp;我便在他之前截了他的話頭：“昔日主巫扮雲中神君盤旋祈煜，主巫清潔芬芳，更兼舞姿美好，使得神靈歡喜，雲中君親自降臨，觀之不忍離去。朕看了皇后，便覺歡喜，往後自然夜夜流連未央，同治天下，便記下朕心，攝政王覺得如何？”

&esp;&esp;攝政王當時便又甩袖走了。

&esp;&esp;我沒有再想。

&esp;&esp;驚覺自己這是又想起顧行秋來。

&esp;&esp;只是那位皇后卻無辜，於是婚前某日，我輕叩那女子房門，想詢詢她的意願。

&esp;&esp;聽小覃子說她貌若無鹽類同母豬的時候，我總覺得言官筆下無德，把人家好好一個女子說成這副模樣。

&esp;&esp;只是會面之後，我卻覺得，當時那些言官，分明筆下留情了些。

&esp;&esp;難怪我要娶她，整個朝廷都在為我嚎喪。

&esp;&esp;此女

&esp;&esp;我以手扶額，仍未忘記那日的衝擊。

&esp;&esp;罷了。

&esp;&esp;不說也罷。

&esp;&esp;車馬跌跌撞撞數日，總算到了永州。

&esp;&esp;人多眼雜，我身邊便只跟了薛奇正一人。

&esp;&esp;一路上，倒是災民流竄。衣衫襤褸，面容憔悴者比比皆是，多半是受水患所害的百姓，也有流連此地半生的乞者。

&esp;&esp;我又拿出幾枚銅板偷遞給一位老者，看著他感激地朝我拜了一拜，拉著衣不蔽體的孫兒遠走。

&esp;&esp;便見薛奇正那小子熱血沸騰地衝了過去，一臉的義憤填膺心繫天下，掏出幾枚沉甸甸的銀錠，不顧老者驚訝的眼神，硬是要塞給那衣衫襤褸的孩子。

&esp;&esp;我阻止不及，心中暗道不好，這等慷慨解囊的舉動雖出自好心，卻難免惹來禍端。

&esp;&esp;果不其然，就在薛奇正將銀錠塞進孩子懷中的一剎那，四周那些早已飢腸轆轆、眼神中透露著貪婪與絕望的乞丐和流民像是嗅到了血腥的狼群，紛紛撲了上來。

&esp;&esp;他們的動作迅猛而狠厲，哪裡是尋常乞討時的卑微模樣，分明是一群餓極了眼的豺狼。

&esp;&esp;我心下猛地一沉，急忙邁步想要上前，卻已來不及。

&esp;&esp;薛奇正雖然身手不凡，可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流民人海，也顯得力不從心。

&esp;&esp;他被眾人一擁而上，撂倒在地，塵土飛揚中，我看到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錯愕。

&esp;&esp;這小子，怕是在都城慣了，頭次見到這些人心險惡。

&esp;&esp;那些乞丐和流民爭先恐後，生怕晚了見不著錢兩，更有甚者見沒搶到銀子，便氣急敗壞，接連圍毆起老者來，彷彿所有的怨氣都要在這一刻宣洩而出。

&esp;&esp;老者護著孫子，被推搡倒地，而那孩子則被甩開，哭泣著呼喚祖父。

&esp;&esp;薛奇正睚眥欲裂，又衝了上去，眼中噴火，怒聲喝道：“爾等無賴，竟敢如此！”

&esp;&esp;無濟於事，混亂中銀錠被人搶光，眾人見薛奇正又撲了上來，便又朝著這位衣冠整齊的公子哥下起了手。

&esp;&esp;眼見局勢危急，我觀察四周，下一秒迅速掏出一把銀子，運足力氣朝遠處扔去。

&esp;&esp;銀光在空中劃過一道亮麗的弧線，掉落在人群的另一端。

&esp;&esp;銀錠落地的聲音遠遠沒有人群的鬨鬧來的大，可那群人卻就是詭異地不約而同住了手，敏銳地看向遠處泛著銀光的錢兩。

&esp;&esp;貪婪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眾人如同餓狼看見羔羊一般，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