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第2/2 頁)

丈深淵，心旌搖曳。

&esp;&esp;“蕭珏？”我不敢太出聲，是故聲音微弱，幾不可聞。

&esp;&esp;沒有回應。

&esp;&esp;也許是他沒聽見。

&esp;&esp;我跪在床邊，抬手而去，觸感傳來的冷意直透心底，激起一陣刺痛。

&esp;&esp;眼前突然有些模糊，我看不清，但還是發現他眼角也掛著淚痕。

&esp;&esp;這人就如此寂寥地躺臥於斑駁的熹喜榻之上，周身四處滲出了血。

&esp;&esp;他常說不信命，連帶著帶偏了我不甚敬重神佛，然如今那些廟堂之物，卻以最直接、最無情的方式，展示了什麼是無可挽回。

&esp;&esp;我想拉過他的手，發現這人手比我還僵，甚至於有些握不住了，我奮力想握緊，終於在某一刻和他十指相扣。

&esp;&esp;窗外的雪依舊在下，慧能的話驟然在耳邊迴響：“知足常樂，人生在世，有些東西，又何必遲遲不放呢？”

&esp;&esp;是啊，為何遲遲不放。

&esp;&esp;“帝君，魏覃如何處置？”

&esp;&esp;“殺。”我啞著聲，“本君要他死。”

&esp;&esp;殿內數盞油燈仍在搖曳，光芒忽明忽暗，投射出新人床上那道單薄。

&esp;&esp;榻上金色的雙喜字還沒換下去，此刻在暗淡的光影下顯得格外刺目。

&esp;&esp;縱我在他耳旁念上百次他親手書就的婚誓，縱然只敢在他榻邊輕聲囁嚅，許是氣的厲害，他仍不肯醒。

&esp;&esp;“若是今夜還不醒來，草民也無力迴天。”

&esp;&esp;“”

&esp;&esp;“聽見了嗎，蕭珏，若是再不醒，我可就真下去尋你了。”我抓過他的手，勉強笑著。

&esp;&esp;回應我的永遠只有只有窗外愈發凜冽的夜風和那不斷搖曳、幾欲熄滅的燈光。

&esp;&esp;蕭珏醒時，有些沉靜地讓人害怕。

&esp;&esp;他見我，就問了那麼一句：“我廢了？”

&esp;&esp;“沒有”我矢口否認，見他費力地想要坐起，卻宛如折翼的鳥兒，無力動彈後突然失了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