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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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話語未落，他又吐出一口鮮血，這次染紅了我的衣裳。

&esp;&esp;徹底亂了。

&esp;&esp;不該是這樣。

&esp;&esp;我慌亂地摟著這個人，有些不知所措，可笑的是三十多年來，短短一月，我第二次不知如何應對。第一次便是得知他手腳皆廢時。

&esp;&esp;我拼盡全力，擠出一絲強笑，對他說：“解藥呢解藥呢？！”

&esp;&esp;“怎麼就不信我呢？”他嘆道，“解藥沒了。”

&esp;&esp;“顧行秋，”他輕聲喚，“若有來生，我可不願再去荊臨平亂了。”

&esp;&esp;我有些看不清他的臉，奮力抹了一把，才覺淚流滿面。

&esp;&esp;“你會守著這片土地，讓它繼續繁榮昌盛。”

&esp;&esp;他在我臂彎裡輕輕蹭了蹭，我張開口，想要叫他的名字，卻只能發出沙啞的嗚咽。

&esp;&esp;殿外殿內的風雪聲、忙亂聲、方才還嘈雜一片，如今好像都都消失了一般，不是子夜，於是一旁花燭未明，洞房化為哀悼之地，花燭日成了別離時。

&esp;&esp;心牆在這一刻徹底崩塌，我麻木地摟著這人，某一刻只覺心跳在這一刻詭異地同步，帝權與攝政、愛恨與情仇的界線在生死裡消融無蹤，恍若死水。

&esp;&esp;絕望已在無聲處破土而出。

&esp;&esp;突然聽見一聲哭似的顫音，我被驚了一瞬，恍然發覺那聲音竟是從自己喉嚨裡溢位。

&esp;&esp;我見最後一刻，懷裡那人奮力偏過頭，看不遠處桌上那方筆墨紙硯，垂眸間似乎有些遺憾，而後輕輕閉了眼。

&esp;&esp;“蕭珏——”

&esp;&esp;我猛地驚醒，才知是夢魘。

&esp;&esp;大口喘息間，見一人蜷縮在我懷裡身上，睡的正熟。

&esp;&esp;簾帳沒放下來，外頭的月光透過窗欞，鋪灑在寬敞的殿堂之上，銀白色的光芒下，這人呼吸平緩，似乎被我猛地驚醒擾到，輕哼一聲，揉了揉眼睛，半躺起來，眼神中透出一絲慵懶與不悅，隨即抱怨道：“怎麼了？”

&esp;&esp;我的心被重重放下，猛地將他攬進懷裡。

&esp;&esp;“嚇死我了”熟悉的淡香縈繞在鼻翼之間，我埋首深深吸了一口，啞著聲道。

&esp;&esp;天色太晚，殿內的燭火太過昏暗，這人推開我，又不滿意了。

&esp;&esp;“好亮。”他一貫不喜睡中有人擾他，便把氣撒在燭火上，翻身輕盈地下了床，“我去剪蠟燭。”

&esp;&esp;我方才驚魂未定，如今心安下來才覺滿身溼汗，黏黏膩膩極為難受，便下床去偏殿沐浴。

&esp;&esp;待我出來，殿裡的燭火已然熄了，外頭月光照了進來，更顯昏暗。

&esp;&esp;“蕭珏？”我解下衣帶，朗聲道。

&esp;&esp;無人回應。

&esp;&esp;興許是這人又臨時起意，夜襲御膳房了，畢竟之前也有過多次。

&esp;&esp;我換了寢衣，坐下喝了一口早已涼透的茶。

&esp;&esp;久等不至，那股不安逐漸演變成濃烈的恐慌。

&esp;&esp;按理來講，往常他就算去拿東西吃，也會拿進房來，讓我給他泡一壺茶就著。我這才有些慌亂，匆匆出了殿，踏上外頭冰冷的石地才驚覺自己未穿鞋，卻也顧不得許多，匆匆去了御膳房。

&esp;&esp;沒人。

&esp;&esp;又去了瓊花亭。

&esp;&esp;還是沒有。

&esp;&esp;我回了寢殿，內外四處尋找，卻始終找不到他的蹤影。

&esp;&esp;心中的恐懼如野草般瘋狂生長，“蕭珏？蕭珏！”

&esp;&esp;聲音在空曠的殿堂中迴盪，激起層層回聲。

&esp;&esp;吵鬧聲驚醒了內侍，有人匆匆而至，恭敬問我發生了何事。

&esp;&esp;“陛下呢？陛下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