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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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將軍，前線加急信報！”小兵氣喘吁吁地說著，雙手顫抖著將信遞給晏修。

&esp;&esp;我的心頓時揪了起來。

&esp;&esp;若是我沒攔下那封求救信，那八成那封信現在也到了晏修手裡。

&esp;&esp;此時若是晏修動身前往汴京

&esp;&esp;晏修接過信報，迅速拆開，目光飛速在紙上掃過，表情逐漸凝重起來。

&esp;&esp;他沉默了片刻，然後深呼吸一口氣，平靜地對我說：

&esp;&esp;“突厥東部落偷襲，來勢洶洶。”

&esp;&esp;果然。

&esp;&esp;看見“我”的求救信，晏修必會上京，突厥若在此時攻來，就算晏修沒有動身，也會應接不暇，陣腳大亂，屆時突厥必會佔盡便宜。

&esp;&esp;若是晏修已前往汴京，邊關必會失守，死傷慘重。

&esp;&esp;不論哪一種，都是死罪。

&esp;&esp;若是再嚴重點兒，大胤亦是彈指間灰飛煙滅。

&esp;&esp; 曉戰隨金鼓

&esp;&esp;“邊關雖然蒼涼，如今之景倒是壯觀，可惜不能帶陛下縱馬一觀了。”

&esp;&esp;待帳中人退盡後，總算安靜半晌。

&esp;&esp;晏修行至桌前，拿過上邊的酒壺，倒了一杯遞給我：

&esp;&esp;“這是邊關特有的馬奶酒，烈的很，不知陛下喝不喝的慣。”

&esp;&esp;我接過來，湊在鼻尖嗅了嗅，頓時一股獨特的香氣撲鼻而來，帶著點兒酒香和奶乳的味道，倒是讓人不禁好奇起這酒液的滋味來。

&esp;&esp;我舉杯一飲而盡。

&esp;&esp;辛辣的酒氣順著喉嚨一路燃燒下去，像是一道火焰在胸腔中蔓延開來。

&esp;&esp;“咳咳”

&esp;&esp;直刺激得我忍不住咳了起來我猝不及防，眼睛不由自主地睜大，感覺血氣瞬間湧了上來，一陣熱流湧上，蒸的我臉愈發燙了起來。

&esp;&esp;那酒勁兒比我想象的要強烈得多，彷彿有無數細小的針在我的喉嚨裡亂舞。我彎下腰，咳的昏天暗地，眼淚都被刺激到淌了出來。

&esp;&esp;晏修上前拍著我的後背給我順氣，有幾分樂見其成：“就知道陛下會嗆到。”

&esp;&esp;我紅著眼，擦去眼尾的淚漬，睨他一眼：“那你不早說？”

&esp;&esp;“若是早說了，陛下哪能嘗得出味道？”

&esp;&esp;我努力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開始感受到一種溫暖的感覺在體內蔓延，漸得其妙。

&esp;&esp;味似融甘露，香疑釀醴泉。新醅撞重白，絕品挹清泉。

&esp;&esp;那種辛辣逐漸轉化為一種深邃的甘甜，彷彿是藏在酒中的一絲秘密，只有品嚐過它的烈勁兒後，才能真正體會到它的滋味。

&esp;&esp;“我第一次喝的時候，也是咳的夠嗆。”

&esp;&esp;我拍開他的手，直起身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次倒是沒有咳嗽。

&esp;&esp;晏修感慨道：“也就在這種時候，我會覺得，陛下不是天子，我也不是臣子。”

&esp;&esp;我斜了他一眼：“幸虧將軍還記得朕是天子，可以勉強治治你的弒君之罪。”

&esp;&esp;晏修笑了笑，取過我手裡飲盡的酒杯，回到桌前斟滿，自己一飲而盡，吟道：“天馬西來釀玉漿，革囊傾處酒微香。長沙莫吝西江水，文舉休空北海觴。淺白痛思瓊漿液，微甘酷愛蔗漿涼。茂陵要灑塵心渴，願得朝朝賜我嘗。”

&esp;&esp;將軍醉臥氈。我看著他的側臉，突然想到。

&esp;&esp;晏修卻抹了一把臉，轉過身看我，眼底似有複雜，卻又在下一刻有些侷促地笑了：

&esp;&esp;“陛下總是喜歡這些名家的詩，搞的我如今也總覺得自己文鄒鄒的。”

&esp;&esp;我哈哈大笑，看著他的侷促模樣，心中的鬱結也隨之散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