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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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良久不言。

&esp;&esp;我知道這人在等待我的下一句話，或許是命令，或許是責罵，或許又是別的什麼。

&esp;&esp;“水冷了？”

&esp;&esp;或許是聽我久久不語，他微微側了身子，道。

&esp;&esp;“關押護御司一眾人等，留魏覃在我身邊，可是你故意的？”

&esp;&esp;門外沉默了。

&esp;&esp;“讓我想想，”我自顧自喃喃，“你不可能不知道蕭隨心機深重，或許也曾經察覺出魏覃不對，可你默許了，還是留我一人在他們手裡，顧行秋。”

&esp;&esp; 和淚汙紅綃

&esp;&esp;“你或許知道會發生什麼，只是覺得我殺父殺兄罪大惡極，合該受些罪，便聽之任之了，對麼？”

&esp;&esp;“不是！”門外那人似乎有些慌亂，“沒有蕭珏你聽我說，那日我不知，我不知道魏覃有反心，我也沒有授意蕭隨，我找人看好他了護御司人我只是暫時轄制，我未曾”

&esp;&esp;“你知道蕭隨當初為什麼留我一命麼？”我打斷他，聲音柔和了一些。

&esp;&esp;顧行秋的聲音戛然而止。

&esp;&esp;“你們蛇鼠一窩，爭先恐後想讓我死，可惜蕭隨膽氣不足，一心想讓你擔了弒君的名頭，顧行秋，他知道我最在乎什麼。”

&esp;&esp;“因為他想，無論你對我多麼冷酷，多無情，我都不會對你如何。”我的話語緩緩流出，“只是他猜錯了一點，你的心或許真的硬如鐵石，但我的還沒到那個地步。”

&esp;&esp;“以你的性子，在我醒來之時多番猶豫，未曾開口，便是真的對我有愧。”

&esp;&esp;可惜了，蕭珏最不缺的便是旁人的愧疚。

&esp;&esp;有了愧疚，便失了幾分鮮衣怒馬的純真，多了幾分補償似的小心翼翼。

&esp;&esp;顧行秋似乎被我的話釘在了原地，片刻之後，他終於緩緩轉身，推開門走了進來。

&esp;&esp;“你進來做什麼？”

&esp;&esp;我靜靜看他，任由房中熱氣蒸騰在我們周圍。

&esp;&esp;“我早猜到如今無論說什麼，陛下心如磐石，早有了自己的章法，無法撼動分毫。”他嗤笑。

&esp;&esp;“你什麼意思？”我蹙眉，覺出幾分不對來。

&esp;&esp;“臣對不起陛下，合該一生來償還，況陛下以為臣苦心孤詣，如今臣手握天下大權，也是該更強硬些。”

&esp;&esp;“你敢。”

&esp;&esp;顧行秋沒有回應，只是走到我身邊，輕輕撫上我的側臉，掌心處傳來一絲溫暖，“臣不敢。”

&esp;&esp;我側頭躲開，他的手在空中蜷縮一瞬，很快若無其事地滑下去，觸到讓我更為戰慄的地方。

&esp;&esp;這人太瞭解我了。

&esp;&esp;紗幔如波，門外斑駁光影間，我竟有種任人魚肉的錯覺。

&esp;&esp;“顧行秋。”我輕聲呢喃，語波盪漾間在水霧裡很快消散，未曾激起一點波浪。

&esp;&esp;顧行秋手下動作未停，突然傾身想吻上我，被我側頭一躲，旋即溫熱覆在我的頸側。

&esp;&esp;我吸了口氣，努力忽略身下觸感，掩下心中雜亂：“你如今這樣，是想做什麼？”

&esp;&esp;沉默再次降臨，這次只聞水聲。

&esp;&esp;那人繞至我身後，拿過一旁的牛角梳，為我輕輕梳起頭來。

&esp;&esp;不過恍若聽不到他的呼吸。

&esp;&esp;這人似乎在刻意降低他在這兒狹小空間裡的存在感。

&esp;&esp;“或許，”我繼續說，聲音中帶著一抹若有所思，“你不過是想讓我明白，有些局，非得親身入局中，方能看清棋路。”

&esp;&esp;顧行秋的回應遲遲未到，只是手上一頓，扯痛了我的頭髮。

&esp;&esp;他終於開口，語調深沉，猶如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