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2/2 頁)

p;他微微俯身，溫潤的唇輕觸我的掌心。

&esp;&esp;那一瞬間的感覺讓我們都沉默了。他的目光堅定而熾熱，彷彿能將一切消融：“臣之心，天下可鑑。”

&esp;&esp;他深深望進我的眼睛，帶著滿眼我看見也會忍不住避其鋒芒的熾熱。

&esp;&esp;雖有萬千權謀在外，但在此刻，我卻願從此心跳和呼吸聲彼此依偎，直到天明，甚至再不復醒。

&esp;&esp;“天下未定，臣願做陛下的盾，擋風遮雨。”

&esp;&esp;顧行秋握住我的手，將之貼在他的胸口，我可以感受到他心跳的節奏，堅定而有力。

&esp;&esp;“起來吧，今夜，愛卿就不必再睡地下了。”

&esp;&esp;顧行秋展顏一笑。

&esp;&esp;帷幕落下，寢宮內一片寧靜祥和。顧行秋輕聲吩咐宮人熄滅殿內多餘的燈火，只留下昏黃柔和的燭光。

&esp;&esp;帝袍緩緩滑落，我身上的重量似乎也隨之減輕，只是心頭仍橫亙著這幾日的事情，很不能入睡。

&esp;&esp;他便取過一面銅鏡，細心地為我梳理著髮絲：“陛下打算如何處置李玉山？”

&esp;&esp;我沉默片刻，如實回答：“不知道。”

&esp;&esp;“陛下還是覺得他”

&esp;&esp;顧行秋沉吟片刻，換了個委婉的說法：“他是冤枉的？”

&esp;&esp;“我不知道，行秋，我總記起來昔日他站在金鑾殿上請命時，那雙眼睛看著我，我竟不敢和他對視。”

&esp;&esp;那時李玉山眼裡的忠良如同實質，連帝王都為之震撼，好像大胤承他而起，老臣必會耗盡一生忠骨護佑。

&esp;&esp;“可李玉山是大周的忠臣，大周忘了，他與徐建元共事多年，左膀右臂，前朝肱骨，安知不會棄明投暗？”

&esp;&esp;“不會，”我想都沒想便否定了，“李玉山效忠的是百姓，不是王朝。”

&esp;&esp;顧行秋良久不言：“可那些地方官都已經指認，是受了御史大夫的手諭，開門放人。”

&esp;&esp;“臣早說過此人奸滑，不堪重用，這人到底給陛下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如此力排眾議也要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