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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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半晌他又道：“若八皇子果真身死，臣倒是隻當無事發生，不必來見陛下一遭了。”

&esp;&esp;“此話怎講？” 我心下一沉，道。

&esp;&esp;“八皇子幼時，左腳處因為調戲宮女而被燙傷，卻又怕被母妃責罵，當時只有臣知曉。”

&esp;&esp;“臣再去詔獄看八皇子屍身時，卻不見此傷疤，陛下，恕臣多嘴，老臣一開始以為是您派王爺了結了八皇子，如今看來，想必事實並非如此。”

&esp;&esp;我垂眸，片刻後對趙慎說道：

&esp;&esp;“起來吧。”

&esp;&esp;“陛下，若攝政王真有異心朝野上下”

&esp;&esp;他突然住了口，看向我的眸子不說話了。

&esp;&esp;我緊緊盯著趙慎，道：

&esp;&esp;“趙慎，你還是想同父皇一般，勸我殺了顧行秋，是或不是？”

&esp;&esp;趙慎一掀袍子跪倒在地，默然點頭：“老臣，願死諫。”

&esp;&esp;我深吸一口氣，笑道：“既然如此，你該早些告訴我。”

&esp;&esp;趙慎不語。

&esp;&esp;“趙慎吶，事到如今，你還是站在父皇那邊。”

&esp;&esp;“他到底給你灌了多少迷魂湯，讓你始終覺得，他的話便是天威所存道義所仗、便是至理箴言了？”

&esp;&esp;“陛下明察，若攝政王真有反心，朝野必動盪不安，人心惶惶。”趙慎跪地直言，不退不讓。

&esp;&esp;我冷然注視著他，道：“趙慎，你仍要步父皇后塵麼？”

&esp;&esp;趙慎低頭，沉默良久，然後他聲音堅定道：

&esp;&esp;“陛下，老臣但求江山穩固，百姓安寧。陛下如今放權於他，顧行秋權傾朝野，不得不防。”

&esp;&esp;我怒極反笑：“你口口聲聲為江山百姓，卻可知我為何信任顧行秋？”

&esp;&esp;趙慎不語，但眼中卻流露出幾分疑惑來。

&esp;&esp;我深吸一口氣，輕笑道：“他無野心，只為天下。這些年來，若非他輔佐，我豈能安坐龍椅？你們這些老臣口口聲聲助我定國安邦惟願為天下死，卻又傾向世家，私結黨羽，打壓寒門有志之士。”

&esp;&esp;“水部侍郎崔廖怎麼爬上來的，你家裡那幾個幕僚貪了多少，國子監學正怎麼拿來的官位，凡此種種，想必趙大人你作為世家之首，自然清楚得很。”

&esp;&esp;趙慎聞言，面色微變，錯愕不語。

&esp;&esp;我緊逼道：“趙慎，你與父皇一樣，總覺得世家才能匡扶天下，卻又不知那群人早成了紈絝，內裡早就爛透了。你和段曾琪偏生不信邪，便是助長朝廷歪風邪氣。天下並非只有黑白兩色，父皇討好世家那套在我這兒不中用，趙慎，你捫心自問，今日來果真是為了大胤千秋，便沒有私心麼？”

&esp;&esp;“前幾日顧行秋卸了你夫人的外甥的職，趙大人可也有受其所困？”

&esp;&esp;趙慎默然，眼中矛盾與掙扎愈發明顯，如有利劍懸於頭頂，啞然無聲，說不出話來。

&esp;&esp;最後他重重閉眼，再睜眼時眸中悲愴：“老臣，無話可說。”

&esp;&esp;“顧行秋所言所行，皆是我的意思，趙大人，大胤千秋，卻不是父皇的千秋，世家跟著父皇打下了天下，那便也別在我這兒生出不該有的心思，自當一生榮華。逝者已逝，也該清醒清醒。”

&esp;&esp;趙慎的臉上滑過一絲顫動，彷彿是被深秋寒風中最後一片掙扎著不肯墜落的葉子。

&esp;&esp;他沉默了片刻，終於緩緩開口，聲音沙啞：“陛下，老臣的確存了私心。然而在朝為官多年，也深知世家之害，只是陛下，千足之蟲，死而不僵，陛下以雷霆之勢下，會寒了世家的心吶！”

&esp;&esp;我垂眸疑惑看他：“你是說張侍郎的兒子沒有強搶民女私吞賦稅，還是錢副史他侄子沒有買兇殺人？”

&esp;&esp;趙慎噎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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