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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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皇兄？” 那人微微瞪大眸子，似乎有些驚訝，似乎沒料到。

&esp;&esp;他微微傾身向前，似乎想要仔細看我，我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微微頷首，離遠了些。

&esp;&esp;這人察覺到我的疏離，笑了笑直起身子，又恢復了那副隨性的模樣，輕道：

&esp;&esp;“倒是我孤陋寡聞了。不過，看你年紀輕輕，便能在皇兄身邊效力，定有過人之處。”

&esp;&esp;我淡淡一笑，道：“七皇子謬讚了。臣只是盡忠職守，為太子殿下分憂而已。”

&esp;&esp;蕭珏似乎對我的回答並不十分滿意，繼續追問道：“那你與皇兄關係如何？他待你如何？”

&esp;&esp;我微微一愣，隨即回答道：“臣自幼便侍奉太子左右，情誼深厚，殿下待臣恩重如山。”

&esp;&esp;蕭珏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懊惱，卻也沒說什麼，只輕輕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

&esp;&esp;蕭珏沉默片刻，目光又飄向窗外的月光，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esp;&esp;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那日我見你教一儒生識馬，恕我直言，你見解雖為獨到，卻仍有不足。”

&esp;&esp;我蹙眉，箭術我雖自認比不過他，御馬一事上，這天下我居第二，誰人敢自稱第一？

&esp;&esp;我按捺住心中想要反唇相譏的慾望，故作詫異地回應：

&esp;&esp;“哦？不知七皇子有何高見，可否賜教？”

&esp;&esp;蕭珏展顏一笑，宛若清風拂過靜水，泛起波紋，緩緩道：

&esp;&esp;“馬乃君子之象。其神采飛揚，非但力量之屬，更有靈性之極。你教授時重馭馬之技，而略其意韻。殊不知馬之內心，亦如人一般複雜，須悉心揣摩。”

&esp;&esp;我心中一動，卻仍覺得此人有幾分自以為是，忍不住出言為難：

&esp;&esp;“那依七皇子之見，若野馬傷人，不用蠻力，何以治之？也要同馬互通靈韻麼？”

&esp;&esp;他目光微凝，搖扇的手頓了一頓，不過很快便面色如常，語調突然變得格外沉穩：

&esp;&esp;“匹馬生命，藏於其呼吸、筋力，要想馭之，先得與之心靈相通。知其所思，感其所感，然後以心意駕馭，而非單純以力制之。”

&esp;&esp;我有些好笑：“哦？不知前幾日殿下在校場所御的那匹野馬，是否也是心靈相通，自願順服？”

&esp;&esp;蕭珏眉眼處泛起笑意，坦蕩道：“不是。”

&esp;&esp;自然不可能是，那日那匹黑馬雖看起來生龍活虎唬人的緊，我卻看出來他內裡早已經疲乏不堪，否則蕭珏何以拉弓射箭？早被它一撅子撂倒了。

&esp;&esp;“七皇子所言極是，”我由衷佩服，“以往我確實忽視了馬的靈性。今後定會用心感受，以求達到人馬合一之境。”

&esp;&esp;蕭珏似乎聽出了我的暗諷，笑意更濃：“好說，好說。御馬之道，互勉、互勉。”

&esp;&esp;這人，給他一竿子，倒是還真的往上爬了。

&esp;&esp;“馬之性，猶人之性也。含乎天機，蘊奧難測。”我坐在他對面，端起茶盞，輕抿一口，“以人心勝天機，愚者之行。須因勢利導。”

&esp;&esp;他放下手中摺扇，微微一笑，反駁說：“言之有理，不過兄臺豈不聞‘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人之勝天，非以蠻力，洞察之理，非順其性而為之。”

&esp;&esp;我置下茶盞，挑眉：“哦？野馬如鷹隼，一向折服強者，弱肉強食此乃天性，人之勝天，終有窮時，亦終將受其禍。馬若有不順其性之時，必發狂奔亂，難以收拾，若非蠻力，那七殿下當日，是如何馴服的黑馬？”

&esp;&esp;話一出口我便深覺自己失言，倒是有些咄咄逼人，正要找補，便聽見：

&esp;&esp;“我餵了它一把草。”蕭珏面無表情。

&esp;&esp;“七殿下妙喻。”我艱難道。

&esp;&esp;“真的，曼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