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2/2 頁)

&esp;&esp;“七哥，所以父皇告訴我，說若我殺了霍邱和你身邊侍婢，便封我為太子的時候，我不後悔，不過也不開心。因為我知道，不止我，你也被父皇納入棋局了，你也不會好過。”

&esp;&esp;彷彿心中某個堅定的壁壘突然倒塌，我身心俱顫，終於從簫隨口裡聽到了一直以來最想聽到、亦不想得知的實話。

&esp;&esp;師父他們果然是父皇殺的。

&esp;&esp;我腦中一片空白，下意識想握緊指尖，卻又忘了我雙手筋脈寸斷，卻連這一再簡單不過的動作，也做不了了。

&esp;&esp;心下如颶風橫掃，摧毀了所有的思緒，只剩下一片不可思議的廢墟。

&esp;&esp;我以為，至少這一件事是八弟所為，父皇只是恰好藉此生事，要折我羽翼。

&esp;&esp;何為籠中鳥，掌中雀。

&esp;&esp;我逃了一輩子，本以為海闊天空徹底脫離了父皇的掌控，卻不知自我出世起，便是一隻被他假意養在密網羅布的林中鳥雀，自以為空曠任我，卻不知天羅地網，條條大路皆是父皇算計鋪就。

&esp;&esp;便只能飛蛾撲火，還自以為能逃脫他的掌控。

&esp;&esp;蕭隨聲音幾乎變成了一種低語，充滿了癲狂，彷彿沉溺在某處，繼續道：

&esp;&esp;“父皇以為我蠢，我做或不做，都是死路一條，若是做了，便死在你蕭珏手上，若是沒做，父皇定會無聲息地了結我。他一向不喜歡不聽話的孩子。”

&esp;&esp;他俯下身，粗暴地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頭來。

&esp;&esp;我視線模糊，但還是能看到他那扭曲的笑容：

&esp;&esp;“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多狼狽啊。”

&esp;&esp;他聲音充滿了諷刺和嘲諷，笑聲在這陰森的牢房中迴盪，毛骨悚然。

&esp;&esp;可某一刻他突然止住了笑意，雙目猩紅：

&esp;&esp;“可父皇的錯漏在你，蕭珏，父皇這一局好棋，唯一的敗筆便是你。你沒有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