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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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默然,知道慧能所言非虛。
&esp;&esp;護御司被我盡數轄制,蕭珏身邊無人,被我留在了宮裡,雖然還有小覃子在,可
&esp;&esp;我仍惘然不知此行,亦不知若是真的拿到了遺詔,又該如何歸去。
&esp;&esp;我再次行了一禮,道:“慧能大師說的是,本王受教。不知今夜可否在寺中借住一宿?”
&esp;&esp;慧能唸了句佛語,道:“寺門常開,不為俗世王侯,只為有緣人。”
&esp;&esp;我瞭然,同往常般抬步正要上前去,卻見慧能未曾側身,仍好端端攔在門口。
&esp;&esp;“大師?”
&esp;&esp;慧能轉動佛珠,搖了搖頭:“王爺止步。今日王爺前來,並不為求佛,乃仗王侯前來,寺中不留。”
&esp;&esp;我微微一愣,停在原地。
&esp;&esp;“大師誤會了。”半晌我緩緩說道,“本王此行,不過是想尋一方淨土。”
&esp;&esp;“王爺在山下止步不前,思量好久方才踱步上山,老衲” 慧能大師眼中閃過一絲慈悲,他沉默片刻,又道:“王爺此行終處在哪,便去吧,別誤了時辰。”
&esp;&esp;“若仍不知歸處呢? ”我急切追問。
&esp;&esp;“那小寺可留王爺喝一盞茶。”
&esp;&esp;我還想追問,卻見大師已經轉過了身,最終點頭答應:“多謝大師。”
&esp;&esp;“阿彌陀佛,惘惘經過意未甘,槐陰門巷舊宣南。”
&esp;&esp;我有些怔神,見慧能穿過了古樸的山門,進了內院。
&esp;&esp;便抬步而上,兩兩無言,穿過一條長長的石板路,兩旁的松樹被雪覆蓋,顯得格外沉靜。
&esp;&esp;我不禁又想起那日的雪來。
&esp;&esp;好像我半生中最哀毀瘠立的時候,天公總也不作美,偏要撒些雪來應景。
&esp;&esp;我原本愛極了雪,只覺縈空如霧轉,凝階似花積,從前也偏愛和阿承賞景,可阿承偏愛春日,最是不喜嚴寒。
&esp;&esp;不像那人,竟連大婚,也選在雪天。
&esp;&esp;可似乎那天也不盡人意,我本想著那日大雪定會紛飛,卻不想那時冬日乍出暖陽,恍若春來。
&esp;&esp;唯有昨日未化盡的簷上雪,可窺得幾分白意。
&esp;&esp;可他殺了太子,床笫之上,他每每深眠於我頸側,不帶一絲防備。匕首出鞘,我多想一刀了結了他,為阿承復仇。
&esp;&esp;可卻總是因著夜寒,最後只為他拉了拉衿被。
&esp;&esp;鹹初十八年末,帝疾甚,宮闈之內人心惶惶。這些年來,我卻總覺得先帝死的蹊蹺。
&esp;&esp;先帝晚年偏信長生不老之術,寵通道士,後經德妃引薦,將道士單陀引入宮中。
&esp;&esp;單陀自稱曉天地玄機,乃通玄之士,言能煉長生不老之藥,進宮後設下法壇,焚香誦咒,進獻仙丹,先帝的身子竟真的有所好轉,自此偏寵單陀。
&esp;&esp;然其所煉之丹,實摻毒於內,久而久之便足以致命。
&esp;&esp;可那時先帝已然不信太醫院,也不敢有太醫敢進言丹藥不妥,一度依賴服食。
&esp;&esp;我曾見蕭珏和單陀密謀,也曾見蕭燁自盡前百般求饒哭的悽慘,求七殿下饒命,我知道是蕭珏勾結德妃殺了先帝,亦知道太子是死在他的權謀之下。
&esp;&esp;人言青海長雲暗雪山,可那日西鳳山的雪卻如此純白,襯得血色如此刺目。
&esp;&esp;倒是辛苦他以身入局,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引得五殿下和八殿下都沾沾自喜,卻不知早已一腳踏入其天羅地網。
&esp;&esp;若不是蕭珏脫困之後,先帝便以雷霆之勢,處決了陳家和簫隨,還放任蕭珏為所欲為,我仍不知他已然不是那個縱馬拉弓的閒散皇子。
&esp;&esp;後我諸多暗訪,可線索總是在蕭珏身上便斷盡,也許也不是,只是線索都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