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第2/2 頁)

p;&esp;行人如織，商賈叫賣，古都的喧囂掩蓋了邊疆的風聲。

&esp;&esp;北狄雖地跨千里，然資源匱乏。倘若每年能得大胤之糧草、布帛、兵器之援，或者可以說，沒人不想直接搶到這一片關中沃土。

&esp;&esp;他們覬覦中原的豐饒，夢想著那些流淌著黃金的河流和佈滿絲綢的土地。他們的馬蹄終有一日會跨越遼闊的草原，穿透了邊關的烽火，投向中原的腹地。

&esp;&esp;只是如今還不能。

&esp;&esp;以往突厥或其他外國來訪，皆以訪問之名行偵察之實，試圖揭開中原的底牌，探尋大胤的缺口。

&esp;&esp;北狄雖向來將野心深深埋入腹地，卻也沒少往中原送暗探。

&esp;&esp;不過北狄之民尊崇草原之上的蒼鷹，如同薩滿巫師於火祭之夜呼喚風暴與晴空，換來萬民跪伏。

&esp;&esp;他們信仰圖騰上奔騰的駿馬，同樣尊崇高踞於天際的雄鷹神靈。

&esp;&esp;二者重諾。於是信義和誓言在北狄便至高無上。他們深信誓詞一破，祖先之靈與自然之息便會降下不祥。

&esp;&esp;因此儘管對中原肥沃土地的渴望如狼煙般燎原，他們亦恪守祖訓，絕不輕易踏足大胤疆界。

&esp;&esp;也是忌憚著大胤拔山舉鼎的軍力和堅不可摧的城垣。

&esp;&esp;於是在相互敬畏與精算中保持著一種脆弱的平衡。

&esp;&esp;是故雖心存狼子野心，卻不得不顧及那根植於信仰深處的禁忌和刻骨的懼怕，不敢入關。

&esp;&esp;只是這就如同懸於絲線的玉璧，搖曳生輝，卻又隨時可能墜落破碎。

&esp;&esp;我輕輕掀簾，透過馬車的紗窗，眺望著汴京街頭的繁華，聽見外頭悠閒的馬蹄聲陣陣，牽引著馬車向前。

&esp;&esp;不遠處有個湖堤，有幾棵柳樹隨著微風搖曳，近處市井中的喧囂聲此起彼伏，各色人等穿梭其間，每個人的面上都帶著各自的憂愁與喜悅。

&esp;&esp;“陛下，眼看到宮裡了，您是先去見李大人還是？”毋黎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沉思。

&esp;&esp;“晏修何時到的？”我問道，目光仍舊流連於窗外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