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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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周身劇烈顫抖起來，彷彿回憶起了什麼極為不堪的往事，聲音帶著一絲沙啞：“那是……那是迫不得已。我……我當時……”

&esp;&esp;“夠了！”我打斷了他的話，往事紛紜，心中怒火難息，“我雖不待見父皇，但只他討伐大週一事，確實十分贊同。”

&esp;&esp;他的眼神瞪大了一些，似乎不可置信般：“你”

&esp;&esp;祁子安無言。

&esp;&esp;“更何況，如今我是天子，子安，” 我深深看他一眼，“生殺奪予，由不得你了。”

&esp;&esp;他看我良久，才斷斷續續地開口：“那日上元午夜，我在宮牆上對你說的話，不是假的。”

&esp;&esp;他似乎還想努力說些什麼，但身體顯然已經到達了極限，眼神逐漸變得失焦，慢慢閉上了眼睛。

&esp;&esp;“你風風火火的，一下都不願意見我一面”

&esp;&esp;他聲音更弱了，可週遭寂靜，許是離得有些近，我還是聽見了。

&esp;&esp;我召來內侍，吩咐了幾句便出了大理寺。

&esp;&esp;外頭天色已經全然黑了，四下卻張燈結綵，倒也不是特別死寂。

&esp;&esp;兩旁的商鋪、酒樓、茶館，都亮起了各自的燈火，五彩斑斕，映照在稀稀散散的行人臉上，我卻無暇去看。

&esp;&esp;我沿著宮牆慢慢走著。

&esp;&esp;汴京城的夜色漸濃，宮燈下的影壁投射出長長的斑駁。

&esp;&esp;我抬頭，卻驟然在宮牆尾處看見一道身影。

&esp;&esp;那身影站在燈火輝煌的邊緣，似乎在等待著什麼，或是某個人。

&esp;&esp;我悄悄走近了些。宮燈逐漸映照出那人的輪廓，身著一襲青色長衫，腰間佩著玉帶，衣襬在夜風中輕輕飄動，一頭黑髮也隨風在肩上亂舞，背影在宮燈的映照下顯得格外修長。

&esp;&esp;他的面容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清俊，一頭墨髮隨意地束在腦後，透出幾分不羈。

&esp;&esp;顧行秋不知何時也看見了我，遠遠衝我一笑。

&esp;&esp;我走出陰影，行至牆根處：“顧行秋。”

&esp;&esp;他本是斜倚在牆上，此時直起身子，倒是高出我好多，一雙深邃的眸子鎖在我身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esp;&esp;“走吧。” 他的聲音低沉又溫柔，如同夜風拂過水麵，泛起陣陣漣漪。

&esp;&esp;他自然而然拉過我的手，趁著月色照在宮燈和影壁上，無暇顧及世人。

&esp;&esp;好像就這麼等著我，是一件極為平常不過的事一般。

&esp;&esp;走了一段，我感覺自己掌心微微滲出汗意，便想抽回手，卻被他更緊地握住。

&esp;&esp;顧行秋又伸出手，掌心處握著一枚精緻的玉佩，遞給我：

&esp;&esp;“這是給你的。”

&esp;&esp;我不言，只接過玉佩，只見它通體透亮，雕刻著精美的雲紋，觸手冰涼。

&esp;&esp;“孃親走的早，交代我日後若是有了娘子，一定要把這玉給她，這門親事才算圓滿。”

&esp;&esp;“你這是何意？”

&esp;&esp;我儘量剋制著，平靜地問他，卻發現自己音色裡不可抑制地滲出些許顫抖，許是這夜色太涼。

&esp;&esp; 愚溪何自苦

&esp;&esp;“玉佩贈出，我便是有主之人，省的某些人總覺得我身在曹營心在漢，終日與我置氣。”

&esp;&esp;顧行秋停下腳步，置身於一條幽靜的巷弄裡，朦朧的月色透過參差的樹梢灑下斑駁的光影。

&esp;&esp;他轉過身來，面對著我，目光柔和，我看見其中透骨的情意。

&esp;&esp;其實這些年來似乎一直有，只是我總不願去信。

&esp;&esp;“這些年來，我不知自己何時給了陛下些許錯覺，叫你覺得我對太子念念不忘，臣對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