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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浴室洗澡，圓方掙扎著從髒衣服裡跳出來，低頭嗅了嗅：“咦，和傑克的味道一樣哎，果然合體能改變體味呢。”

&esp;&esp;“合尼瑪的體！”浴室裡飛出一把牙刷，準確地打在圓方頭上，鳥尖叫一聲，抖抖翅膀飛走了：“人類太暴力了，我還是回去找有愛的樹袋熊吧。”

&esp;&esp;喬東亮剛沖掉身上的泡沫，門鈴就響了，披著浴袍出去，後勤主管拿著個電子賬單笑眯眯看著他：“亮先生，剛才有位自稱是蹦恰恰財務人員的送來一張賬單，請你簽收一下。”

&esp;&esp;喬東亮低頭一看傻眼了，在“總價”那一欄數了好幾遍才數清楚那一連串的零：“這是……啥？”

&esp;&esp;“是賠償金呢。”三眼大媽指了指賬單題頭，手指滑下去掃了一遍明細表，“列表都在這裡了，什麼酒櫃啦、吧檯啦、桌椅啦……話你到底在那裡幹什麼了，怎麼弄壞人家這麼多東西。”

&esp;&esp;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喬東亮這才想起昨天自己跟傑克在蹦恰恰乾的那一架，本來陪兩瓶酒價錢已然不低了，現在可好，估計得賣個腎，苦著臉：“請稍等一下，我打個電話。”

&esp;&esp;“沒關係。”三眼大媽微笑著，“不過不是我你啊夥子，蹦恰恰和別的地方不一樣，賠錢是事，惹到雲姐麻煩就大了，在海巢人人都得給她三分面子，王也不例外呢。”

&esp;&esp;“我知道了，謝謝提醒。”喬東亮只能乖乖頭，回到臥室找到手機，硬著頭皮撥了傑克的電話，那邊響了一聲就接了：“怎麼了？”

&esp;&esp;“有、有件事要告訴你。”喬東亮結結巴巴，畢竟才拒絕了人家就跟人要錢實在是太卑鄙了，“有人送了賬單來，我昨晚砸壞了蹦恰恰很多東西……”

&esp;&esp;“你簽字就好了，我會給他們劃款的。”傑克語調平平地。

&esp;&esp;“對、對不起。”喬東亮又內疚又沒臉，低聲下氣地，“我會努力幹活的，以後這些錢從我的分成里扣，或者再加利息也行。”

&esp;&esp;傑克沉默了一會，：“砸壞的東西也有我的一份，不全是你的問題，我賠是應該的。”

&esp;&esp;“不、不是，都是我的錯，是我喝多了撒酒瘋才……”喬東亮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這時候傑克要是訓斥他兩句，可能情緒還能反彈一下，對方越是溫柔體貼，他就越是無地自容。

&esp;&esp;“是我態度不好，不該在那種時候惹怒你，我態度太粗暴了。”傑克淡淡，頓了頓聲音低下去，“以後不會了。”

&esp;&esp;“我……”喬東亮握著手機不知道什麼好，那邊一句“就這樣吧”，通訊已然結束通話。

&esp;&esp;認識這麼久，從沒互相道過歉的兩人一次性把所有的對不起都盡了，電話裡的傑克平靜而禮貌，甚至可以是紳士風度，然而喬東亮心裡卻難受的要命，他寧可他像平時一樣劈頭蓋臉罵自己一頓，蠢貨笨蛋白痴傻瓜什麼都好，也不要這樣疏遠客氣。

&esp;&esp;傑克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惶恐，以前傑克怎麼打他罵他他都沒有真的害怕過，因為他知道打完了罵完了那傢伙還是會霸道兮兮地把自己綁在身邊，像護食的狗一樣用兇巴巴的唬聲告訴全世界“這是我的”，不僅僅是因為契約。

&esp;&esp;現在，傑克正用各種方式表達著這種關係的結束，用客氣和禮貌告訴他：你自由了。除了契約，他們之間什麼都不剩下，就像夢裡他的那樣——做不了戀人，就連朋友都不要做了吧。

&esp;&esp;你個抖，自由不好嗎？男人之間本應如此，維持簡單的契約關係才更符合我們的身份啊！喬東亮努力服自己，回到門口在賬單上籤下名字：“麻煩你把賬單還給他們，稍後會劃款的。”

&esp;&esp;“好嘞。”三眼大媽收起賬單，，“午餐時間就快到了呢，早上沒見你出來吃飯，傑克先生還到處找你呢，這次不要晚了哦。”

&esp;&esp;“謝謝，我知道了。”喬東亮現在一聽到他的名字就恨不得去撞牆。

&esp;&esp;回臥室換了衣服，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喬東亮拿起之前傑克帶回來的飯盒，粥已經涼透了，舀了一勺嚐嚐，裡面加了他最喜歡的桂花糖——其實是一種伽馬星系特產的礦糖，和地球的桂花糖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