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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屬,你在重症監護室那會兒,又不能進去,非守著,他都應激反應了,吐了兩口血,躺了不到倆小時就非要爬起來。你老公很在意你啊。”
雲舒的表情有片刻的怔忡,似乎不知道說什麼,只是憋了一句:“我們……還沒結婚。”
“啊,抱歉,我以為你們結婚有段時間了。很少見到男朋友這麼上心的。”
梁思諶從外面回來,他今天終於從過度緊張中緩過來一些,回家換了衣服,整個人看起來清爽很多,雲舒衝他招招手,“哥……你過來坐。”
梁思諶給她帶了她能吃的營養餐,這會兒撐起小桌板,一邊給她擺餐,一邊看她:“怎麼了?這副表情。”
“憫憫姐怎麼樣?”雲舒攥著他衣角,輕聲問。
她今天精神也比昨天好多了,說話都利索很多。
“她比你好多了,昨天還來看過你,不過來的不巧,你剛好睡著了。”
沒有憫憫姐,她可能就死了。
她知道那有多兇險,也知道她有百分百逃生的機會,但選擇倒車卻還是有很大的機率既就不了她也會把自己搭進去,她沒有必要冒險,但她還是那麼做了。
雲舒眼神悲慼。
梁思諶知道她在想什麼,低頭親吻她額頭,“她很高興自己救了妹妹,雲舒,我們是一家人。”
雲舒點點頭,抬手輕撫他的臉,“那你也不要自責了。我沒有覺得很痛苦,也不曾後悔、記恨,我這一生都覺得很輕,靈魂輕飄飄的,所以想要被愛,渴望被抓緊,你抓緊我了,我就是你的,我們……是一家人。”
不要難過,不要悲傷,過去已經不可更改,我只求來日。
他從沒表述過,但她卻心知肚明。
“嫁給我好嗎?”梁思諶呆呆地看著她,最終只說出這麼一句。
雲舒更是愣了很久,才開口:“你求婚連個戒指都沒有。”
梁思諶從口袋裡摸出來,小小的紅絲絨戒指盒,裡面躺了一枚鑽戒,雲朵形狀。
雲舒:“……你什麼時候買的?”
真突然。
“早上。”梁思諶眨了下眼,回過神,“也不能算早上,很早就定製了,早上才取回來。”
雲舒抬了抬手。
梁思諶目光凝視她。
兩個人僵持著,雲舒終於忍不住:“那你沒有單膝跪地,連戴都不給戴嗎?”
梁思諶再次眨了下眼,恍然若夢初醒,捏出戒指,輕手戴在她無名指。
雲舒才發現,他指尖都在顫。
周邵紅和梁正平恰好進來,雲舒嚇一跳,下意識把戴了戒指的手往被子裡藏,卻被梁思諶一把拉出來,握在掌心,拉過來抵在唇邊親吻了一下,順便展示給爸媽看:“我選的求婚戒指,好看嗎?”
周邵紅撇撇嘴,只是看向雲舒:“求婚都不認真,這你都同意?小舒,你不應該這麼慣著他。”
雲舒下意識抿了抿唇。
梁正平出來緩和了一下氣氛:“出院……等出院再補一個,病房求婚,像什麼樣子,等雲舒好一點,順便把訂婚宴辦了。”
“不用,”梁思諶看著父親,“我想直接辦婚宴,雲舒明年回衍城總院,在那之前,我們要把婚禮辦了。”
周邵紅敲他腦袋:“人云舒答應了嗎你胡亂安排。”
雲舒笑了笑:“都聽……哥哥的吧。”
生死一遭,很多事她也看開了。
她還是習慣叫他哥哥,她試圖叫他名字過,好像要暗示自己他已經有了新身份,好像總是刻意想給過去做個切割,好像哥哥變成男朋友是多麼羞恥的一件事,必須要嚴格地區分開。
但她想明白了,這世上很多事都是有瑕疵的,不圓滿的,沒有那麼的光鮮亮麗,但也沒有那麼不堪。
他就是哥哥,也是他男朋友,不需要一定做個區分,他們都是梁思諶,都是眼前這個人。
周邵紅搖搖頭:“你就慣著他吧,遲早他尾巴翹到天上去。”
雲舒難得開句玩笑:“沒事,我還有叔叔和阿姨,他欺負我,我就告狀。”
周邵紅眯眼笑,過去拍拍她腦袋:“乖孩子,善於運用武器,是智慧的表現。”
梁思諶也忍不住笑起來。
梁思憫瘸著一條腿,領著包成木乃伊的季暘過來看雲舒,一進門就聽到笑聲,挑了挑眉:“什麼事,這麼高興。”
一進門就看到梁思諶攥著雲舒一隻手,那隻手上還戴著鑽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