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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玷汙家中血脈?!
冷相七眼底劃過一絲嫌惡,嘴角微揚,違心附和:“父母之愛子,為之計深遠。”
今天恰巧是車摯來檢查他們功課的日子,去冷家轉了一圈,確定他倆只是在談公事,陳映澄安心許多。
回去的路上,陳映澄纏著陳正拓這裡逛逛,那裡瞧瞧,盡力地拖延時間。
陳正拓看出她的心思,卻沒有拆穿,陪著她到處晃悠。
他並不贊同父母將陳映澄送來給車摯當徒弟的決定,即便知道二人的思慮,他還是不願見到陳映澄為了他們的私慾辛苦勞累。
可注視著那小小的蹦蹦跳跳的背影,陳正拓又忍不住想,他希望小妹活得快樂,活得無憂無慮,活得長久——
“她辛苦勞累?她哪裡辛苦!”
陳家宅院,車摯將書本摔在桌上。
小雀站在他對面,手裡捧著書本,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冷家離這裡不過兩條街,她這麼久還不回來,還不是不想見到我?!”
“這小丫頭怎的如此懶惰?!”
小雀抬起眼皮,“小姐勤奮刻苦。”
“淨說瞎話!”車摯指著他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我讓你們抄的那些文章,都是你替她抄的!”
小雀:“小姐過目不忘,無需動筆。”
車摯:“過目不忘有何用?其中真諦,她理解不了半分!”
小雀:“小姐聰慧伶俐,只是還未開竅。”
車摯在他書本的背面彈了一下:“別整日小姐小姐的,你現在已經不是陳家的家僕了。聽說冷家那小子今日對你言語侮辱?以後再有這種事,你便直接告訴他們,你是我車摯的徒弟!”
“不要。”小雀合上書本,慢慢放到桌上,“我是陳家的家僕,是小姐的陪讀。”
“……”
車摯恨得咬牙切齒:“真是沒出息!那你以後別說你是我徒弟!”
小雀眼睫顫了顫,低聲道:“我也是小姐的朋友。”
為她這句話,他甘願一輩子做她的僕從。
翌日,冷成光又回了學堂,一切都像是沒有發生過的模樣。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家裡長輩的指使,其他孩子默契地不再提起此事,照樣圍著他轉,偶爾也有人來和陳映澄交談。
可陳映澄除了上課便是趴著,其他人一近身,她身邊的小雀便惡犬似的看過來,不許他們打擾。
陳映澄後遺症好了,但還是愛睡覺。
許是因為這次投胎到一個富貴之家,她不努力也能過上衣食富足的日子,陳映澄便沒了奮鬥的心思,腦子裡只有吃吃喝喝玩玩睡睡。
就這樣平靜地過了九年。
九年裡,她大哥進了青寶司,與她爹成了同僚;
她二哥去了赤日學院,每年只回兩三次家;
她姐姐進了孃親的清歇處,雖然住在家裡,但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
哥哥姐姐們都有了自己的事業,也按照書裡的設定,走上了屬於他們的道路。
他們像是一棵棵樹苗,茁壯生長,開始為這個家庭遮蔽風雨。
陳映澄在他們的庇護下成長,卻總擔心某日這些樹苗長歪傾斜,被人殘忍斬斷。
每次家宴,陳映澄苦口婆心:祝大家都走正道。
換來哥哥姐姐的調侃:你倒是好好讀書,別整日在家無所事事。
“我說真的,你們可千萬別走歪門邪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又是一年,陳映澄十五歲生辰,閤家團聚。
現如今陳映澄出落得亭亭玉立,眼眸隨沈婧,眼尾微翹,溫柔多情,兩彎細葉眉,笑起來拱成一座小橋,鼻樑與嘴唇又像陳元覆,鼻樑高挺,帶些英氣。
一襲粉衫坐在眾人當中,笑眼彎彎,嬌嗔可愛。
她語重心長地規勸這一家子的反派,但長輩只當她是玩笑。
陳正澈指著她的鼻尖道:“咱們家最可能走歪門邪道的就是你,整日玩樂。”
陳正澈入赤日學院五年,現已是內門弟子,明年學院五位元嬰尊者收徒,他是最受矚目的候選者。
但陳映澄知道,她二哥想成為尊者弟子,並不為修煉,而是想進藏書閣看那些只有親傳弟子才能借閱的禁書。
陳映澄伸手撥開他的指尖,“我哪有整日玩樂,我上個月才透過了永同書院的遴選。”
“永同書院?”陳正澈大驚,看著陳正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