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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映澄將假條摺好,轉身要走,冷成光又叫住她。
“喂,那日那個姑娘,我將她送回去了。也兌現承諾,將家中藏書給她借閱。”
“哦,算你還有點良心。”
冷成光開啟摺扇,輕扇兩下,聲音比之剛才小了不少,“所以你也別再生氣。”
陳映澄沒聽清,上前一步,“所以什麼?”
“……所以你快走吧。院長下午要去青寶司,馬上要走。”
“那你還耽擱這麼久!”陳映澄罵他一句,快步跑了。
冷成光望著她的背影,低聲道:“笨蛋。”
不光笨,還聾。
若是生在他們家,怕是都不能平安長大。
陳映澄請了假,便和陳正澈一同出發前往水興城。
送去的賀禮早早便啟程了,他們御劍只用了半日,正巧在城外遇見了送禮隊伍,便一同入了客棧。
沈浣此次要嫁的是鄒家的少爺,鄒家老祖鄒世陽,原是水興城的城主,五十年前渡劫時飛昇失敗,被雷劈死了。
水興城現任城主,鄒家的家主鄒肇是鄒世陽的曾孫,修為不高,勉強是個金丹道者,曾在赤日學院修行。
當年鄒世陽死後水興城要選新城主,鄒肇年紀尚小,還是他師父——赤日學院的元嬰尊者來替他撐腰,才讓他坐上了城主之位。
鄒肇有些修道的天賦,但在治國方面資質平平,有陳映澄外公幫襯才穩住了水興城。
現在她外公退休,現任的主司也是沈構的學生,依舊在鄒肇身側輔佐。
鄒肇對禮重沈家,讓自己的孫子娶了沈浣。
至於為什麼不娶沈構的親孫女,而是娶他弟弟的孫女,是因為……沈浣父親就是沈構的親兒子。
他們口中這位表舅,其實是親舅舅。
這其中牽扯出一段狗血複雜的往事,兄奪弟妻,兩人暗度陳倉,沈構弟弟死在戰場,他髮妻,也就是陳映澄的親外婆,在知曉此事後憂思成疾,撒手人寰。
他現在的夫人於湘,是曾經弟弟的妻子。
這件事並不光彩,所以當年於湘假死,改名換姓後帶著孩子嫁給沈構,之後便深居簡出,鮮少在外人面前露面。
但水興城和沈家親近之人,無一不知曉此事。
沈婧十一歲喪母,母親剛剛去世,她便多了個只差三歲的親弟弟。
父親與繼母琴瑟和鳴,她守著母親的屍骨,在十四歲時離開水興城,獨自去往青寶城生活。
之後她進了清歇處,成了清歇處的主人,與陳元覆相識,生下陳映澄兄弟姐妹,幾十年的時間裡,從來沒和沈家聯絡過。
是在陳映澄出生之後,沈構得知他外孫女患了怪症,出面求了鄒家的一位名醫來診治。
雖然沒能將陳映澄的病治好,但也使兩家的關係緩和了些許,逢年過節時,陳元覆也會讓陳正拓他們來水興城走動。
不過在陳映澄的夢裡,她親眼看到過母親是如何一個人在青寶城艱苦生存,明明是名門閨秀的大小姐,卻要和船頭的挑夫一起搶活來維持生計。
第一次夢見少年的沈婧,她髒兮兮的,身材瘦小,陳映澄都沒認出她來,以為又是書裡哪個可憐的配角。
直到她爹出現,她才發現這個露宿在橋頭的乞丐竟然是她的母親。
沈構明知她在青寶城受苦,但卻沉溺在溫柔鄉里,從沒派人去請她回來。
後來老了,打著想念女兒的名義來尋她,不過是得知她成了青寶城有名的女商,又要嫁給陳家的獨子,不捨得這份人脈罷了。
一想到是自己的病讓沈婧不得已和沈構開始接觸,陳映澄就渾身難受。
但一家人都刻意瞞著她此事,她也只能假模假樣地親近這個外公。
按禮節兩人到了水興城便該去拜訪沈構一家,但她並不是個守禮的人,拉著陳正澈把客棧周圍逛了個遍,日落時分才去拜見。
其實沈府離他們下榻的客棧不過一條街,兩人去時正趕上沈家用晚膳。
於湘嫁給沈構後,除了他們的“表舅”沈如衛,還生了一個女兒,不過嫁到了赤日城,要明早才能回來。
沈如衛不學無術,資質平庸,三法司選考時,靠著沈構腆著老臉去拉關係,才得了個文庫小官的職位,現如今帶著一家五口在沈家啃老。
陳映澄兄妹二人闖入他們的家宴,飯桌上幾人的臉色千奇百怪。
沈構笑容慈愛,招手讓他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