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 3(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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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兩天後,鄭嘉樹帶著岑安樂和岑媽媽出發前去美國,直奔醫院做了一系列的檢查。
&esp;&esp;岑安樂在醫院住下了,鄭嘉樹在醫院附近租了一間套房給岑媽媽住。
&esp;&esp;「嘉樹啊!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岑媽媽緊緊抓住鄭嘉樹的手。
&esp;&esp;「岑媽媽,安樂就是我的妹妹,你就像我的媽媽,一家人還這麼客氣做什麼,況且這點小錢,真的不算什麼。」
&esp;&esp;鄭家是國內知名上市上櫃的企業,鄭嘉樹身為家中最小的孩子,從小不缺吃穿。
&esp;&esp;但是他在高中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性向和別的男生不同,跟家裡發生了很劇烈的爭執,那些鄙夷、惡毒、詛咒的話,還有強制要他做一些名俗療法,差點逼瘋他。
&esp;&esp;鄭嘉樹因此得了嚴重的憂鬱症,是岑媽媽那溫暖的母愛治癒了他。
&esp;&esp;後來也是在岑媽媽的努力下,母親們將心比心地談,才讓鄭嘉樹和自己母親的關係稍微緩和。
&esp;&esp;鄭嘉樹是真把岑媽媽當成自己的媽媽,所以他願意和岑安樂結婚,願意付出一切替岑安樂找治療方案,願意以半子的身分永遠照顧岑媽媽。
&esp;&esp;一開始在新藥物的介入下,岑安樂的狀況有所好轉。
&esp;&esp;但兩個月後癌細胞侵入淋巴,再轉移到肺部,醫生建議轉移到安寧病房。
&esp;&esp;「抱歉啊,錢都打水飄了,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岑安樂看著床邊略顯憔悴的鄭嘉樹,其實她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了。
&esp;&esp;「胡說什麼,我們不是說好了,等你好了我還要帶你和岑媽媽去極光的。」鄭嘉樹紅著眼,不知道是在欺騙岑安樂還是在欺騙自己。
&esp;&esp;「停藥了吧!治療實在太痛了,我想回家了。」岑安樂不想她人生最後的時光被綁在這個陌生國度的陌生病床上。
&esp;&esp;在和岑媽媽商量後,決定尊重岑安樂的意見。
&esp;&esp;醫生也能理解,只給岑安樂開了大量的止痛藥物,期望她人生最後的旅程能夠過得稍微輕鬆一點。
&esp;&esp;離家三個月,終於回到熟悉的房間,鄭嘉樹輕輕的把骨瘦嶙峋的岑安樂放在床上,拉開窗簾讓陽光灑進來,卻怎麼也驅不走死亡迫近的陰霾。
&esp;&esp;「不通知阿羨嗎?」鄭嘉樹心疼的替岑安樂擦去額頭的冷汗。
&esp;&esp;在人生走到盡頭的時候,應該會希望自己最愛的人陪在身邊吧!
&esp;&esp;岑安樂看著窗外的風景,沒有回答,只是說:「週六阿羨演唱會,我想去看。」
&esp;&esp;「那你好好休息,養好精神才有力氣看演唱會。」鄭嘉樹給岑安樂蓋好被子,輕聲哄著。
&esp;&esp;夢裡岑安樂又回到了過去,夏日午後,她和池羨坐在家門口,她舔著冰棒,哼著不著邊的小調,池羨在一旁彈吉他。
&esp;&esp;那把吉他聽說是他舅舅大學時拿來泡妞用的,可是沒堅持多久,後來就被外婆收在櫃子裡接灰。
&esp;&esp;他們倆家境都不好,在學校裡沒什麼朋友,也沒什麼娛樂,池羨就每天抱著吉他彈,岑安樂則是拿著畫素不怎麼好的二手手機替池羨拍照。
&esp;&esp;假日有空,岑安樂就陪著池羨參加大大小小的歌唱比賽,雖然都獲得還不錯的名次,但出道哪有那麼容易。
&esp;&esp;不過微薄的獎金還是給生活帶來一點小確幸。
&esp;&esp;岑安樂的第一臺相機是池羨用獎金買的,他甚至都沒給自己買新的吉他!
&esp;&esp;岑安樂給池羨創了一個粉專,得意的說自己是池羨的第一個粉絲。
&esp;&esp;透過鏡頭,岑安樂紀錄下來他們的青春,還有那不能宣之於口的暗戀。
&esp;&esp;耳邊又響起池羨性感低沉的嗓音,岑安樂睜開眼,是外面客廳電視裡傳來的音樂。
&esp;&esp;她還記得上次放在自己肩上那隻健壯的手,以及寬厚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