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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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東京先勝日 8:00 a
&esp;&esp;赤井身著黑色正裝西服出現在了葬儀館外面。他手裡拿著裝有禮金的紙包,這紙包還是前些天諸伏送他去酒店時夾在塞給他的資料裡面的。
&esp;&esp;他抬頭看了看會場,心情實在是有些微妙。
&esp;&esp;似乎赤井一家的命運總是與死亡緊密相連,他的父親、他的母親、他自己,甚至後來的秀吉和真純都先後被捲進過黑色的漩渦。但就算無限逼近死亡的邊界,他們也不曾真的踏入過死者的世界。
&esp;&esp;來葉崖是他個人最逼近死亡的一次。
&esp;&esp;赤井看著基爾一步一步逼近自己,不由得露出一個真情實意稱讚的笑容:
&esp;&esp;「沒想到……會走到這一步……」
&esp;&esp;那個孩子的頭腦令人讚歎,從還沒出醫院之前他們就早已入局,而今琴酒等人的每一步都像是設定好一樣精準地落子在合適的格子上,細節上的差異則是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esp;&esp;基爾的槍口直直對著他的頭,暖黃色的路燈打在槍身上反射出冰冷的微光,彷彿她青綠色眸子也覆上一層了冰霜。耳麥傳來指令,她面衝赤井緩緩扯出一個笑容,毫無猶豫地扣下扳機,宛如每次在電視臺面對鏡頭一樣從容而優雅。
&esp;&esp;“赤井秀一”隨著這場戲的落幕也退出了人生的舞臺——至少目前是如此。
&esp;&esp;黑髮的男人脫下同色的毛線帽,任憑暗夜男爵夫人為他帶上偏粉紅色的假髮和製作假以亂真的面具。接連熬夜的眼袋和血統帶來的白皙面板被面具替換為更為貼近亞洲一般人的黃白皮,標誌性的綠色眼眸被仔細地遮住。
&esp;&esp;他對著鏡子,有些新奇地看著鏡子裡宛如大學生一樣的自己。赤井並不是很知道如何去描繪這個感覺,或許正如某位偉大的校長同新生救世主的告別一樣:
&esp;&esp;「“對於頭腦十分清醒的人來說,死亡不過是另一場偉大的冒險。”」
&esp;&esp;衝矢昴睜開眼睛,開始了他不曾有過的研究生生活。
&esp;&esp;
&esp;&esp;見他拿著葬禮用品站在原地許久,一旁看了有段時間的工作人員邁著小步快速上前詢問,只是還沒等到對方開口,諸伏景光那溫和平穩的聲音就在另一側響起:
&esp;&esp;“有勞,不用麻煩了,是認識的人。”
&esp;&esp;他明顯沒有睡好,黑眼圈比起上回接他去機場還要嚴重一點,整個人也透露出一種無力的蒼白。赤井看著他的眼睛,眼角上挑的藍色鳳眼裡滿是疲憊和一種詭異的平靜。
&esp;&esp;心理狀態堪憂,赤井如此下了結論。
&esp;&esp;“這邊請,赤井先生。”諸伏點點頭,帶領他完成一系列入場的手續和流程。
&esp;&esp;他比預定時間早了不少,為的是能夠探清葬禮的用意,只是不巧正趕上前段時間的流感季,不穩定的氣溫和病毒對日本這個老齡化社會造成了一定的衝擊。
&esp;&esp;在跟隨諸伏的路上他已經路過了大概2個家庭的聚集點,一旁看上去是家族長子的男人壓抑著自己要迸發的心情一手緊抱著自己捂著臉啜泣的妻子,一手搭在抱著黑白遺像的老婦人的肩上,身著黑衣的家屬們圍繞著他們手足慌亂的安慰著。
&esp;&esp;在這濃重的悲傷氣氛裡,赤井也不免有些觸動。
&esp;&esp;死別是每一個人類這輩子都要經歷的東西,只是有些人要比一些更早體會到失去。
&esp;&esp;幹他們這一行的人便是如此,你永遠不知道家裡人平安歸家的電話和殉職通知哪一個更早到你的手機上,白日吻別的戀人晚上就可能變成蓋著白布的遺體。
&esp;&esp;面對著此景象的諸伏景光沒有停留,沒有轉頭,他只是保持勻速向前走著,跟在後面的赤井秀一看著他的背影皺眉頭。
&esp;&esp;他們穿過那些悲傷欲絕的家庭來到會場外,乍一看比起剛剛那些人,這裡著實冷清不少:總共也不超過20個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不同的小團體之間更是幾乎毫無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