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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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為什麼要因為我的吻而難過？你不想我靠近你嗎？

&esp;&esp;但阿瑞洛斯抱住了他，聲音是帶著血的嘶啞。

&esp;&esp;“先生……抱我一下好嗎……”

&esp;&esp;無休止的痛苦中，這是銀髮雌蟲唯一提出的懇求。

&esp;&esp;……

&esp;&esp;阿瑞洛斯不知道唐修齊怎麼了，向來溫柔從不會讓他受傷的先生就像被喚醒了心中所有惡念，只剩瘋狂的侵佔與征伐。

&esp;&esp;他從來都不知道這種事原來還可以這麼痛，簡直就像野外進入繁衍期的雄獸征服雌獸，尖銳獠牙刺入後頸，以暴力和野蠻鎮壓下所有掙扎，沒有半點溫情可言，阿瑞洛斯不想用如此粗鄙的詞彙來形容他的先生，可這難以望見盡頭的黑暗實在太過痛苦了。

&esp;&esp;他記得先生說過，愛慾應該是一件纏綿的事，呼吸交融，彼此一同墜入極樂，所以儘管有時唐修齊會相當惡劣，但從來就不會超出他承受限度，讓阿瑞洛斯確信，他始終是安全的。

&esp;&esp;可現在他就像變成了一個單純用於洩慾的器物，沒有靈魂，沒有自我。

&esp;&esp;阿瑞洛斯不會怨恨，只要是先生給出的，他都會全盤接受，他的自主意志在唐修齊面前從來就不是最重要的。

&esp;&esp;但心頭仍會生出一絲委屈，明明……明明他曾擁有過最大的縱容與溫柔。

&esp;&esp;“先生……”阿瑞洛斯低低咳嗽著重複，眸光都渙散了，“抱我一下好嗎……”

&esp;&esp;讓我知道，我不是您毫不在意的器物，讓我知道……

&esp;&esp;您還愛我。

&esp;&esp;時間彷彿有一刻暫停，彼此都已經不太清明的思緒中，掙扎而顫抖的指尖輕輕落在眼尾，拭去那無聲的眼淚。

&esp;&esp;“別哭……”

&esp;&esp;被擁入懷中，阿瑞洛斯忽然哭得更加洶湧。

&esp;&esp;不是為自己而哭，是為他的先生。

&esp;&esp;他能感覺到，唐修齊現在也很難過。

&esp;&esp;很難過很難過。

&esp;&esp;可悲傷到極致，反而只剩下要將自我都燃燒殆盡的瘋狂親吻。

&esp;&esp;刻骨銘心的渴求中，要失去什麼的預感再也抑制不住。

&esp;&esp;……

&esp;&esp;……

&esp;&esp;

&esp;&esp;要用多久才能回憶完他們攜手走過的近百年歲月？唐修齊不知道，但一個清晨是絕對不夠的。

&esp;&esp;熹微晨光照在阿瑞洛斯蒼白不安的臉上，修長指尖慢慢撫過每一寸輪廓。

&esp;&esp;與過去的自己分坐兩側，唐修齊對峙著自己的沉默，無比清晰地回憶起那時他的想法。

&esp;&esp;他想，怎麼會呢？我對你的佔有，遠比我想象中的可怕。

&esp;&esp;“蟲神”並沒有侵佔他的神智，只是放大了他心中的負面念頭，換句話說，他從頭到尾都是獨立而清醒的，所有舉動，都源自內心最深的想法。

&esp;&esp;他不願阿瑞洛斯接觸太多“蟲神”的資訊，因為“蟲神”就是透過這種“認知”的方式來侵蝕蟲族的神智，可他從沒有想過，最先傷害阿瑞洛斯的，竟然是他自己。

&esp;&esp;是他自己那些陰暗的、扭曲的、恐怖的念頭。

&esp;&esp;沒什麼意味地扯起嘴角，笑不笑，哭不哭。

&esp;&esp;真可怕，我竟然比想象中的還要愛你。

&esp;&esp;記憶裡，唐焰死前的臉又浮現在眼前，唐修齊從未覺得血脈竟是一件如此神奇的東西，明明他和自己的母親互相折磨了十幾年，以至於唐焰死後他幾乎是憎恨地想要抹消女人給他帶來的所有影響，一遍遍告訴自己絕不會成為那樣的人，偏偏此刻，母親身上死去的東西又在她唯一的孩子身體裡復活。

&esp;&esp;——偏執、決然、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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