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1/2 頁)
</dt>
&esp;&esp;阮民想勸,又不敢去勸,不禁想,要是穆清在就好了。
&esp;&esp;聶昭之後都沒有睡著,一閉上眼,眼前就是穆清的影子,有他喜,有他怒,有他哀,有他樂,但無論是哪個樣子的穆清,最終都會變成一個血人,那模樣,把聶昭五臟六腑全都攪得稀碎。
&esp;&esp;天尚未亮的時候,阮民便來服侍聶昭更衣,看著聶昭灰敗的臉色,又是一陣揪心。
&esp;&esp;去皇陵的路上,聶昭一路扶靈,他面色蒼白,看起來頗有幾分羸弱,知道先皇是如何待他的,都不得不感慨一句聶昭至孝,這麼些年,是他們誤會他了。
&esp;&esp;將先皇帝葬下後,聶昭轉身看向身後群臣,緩聲開口:“朕與先皇父子緣淺,尚未來得及盡孝,先皇便猝然長逝,為表孝心,朕會為先皇守孝三年。”
&esp;&esp;話音剛落,滿朝震驚,周朝安剛準備上前,被他父親,當朝宰相周培按住,周培側目朝一旁的言官使了個眼色。
&esp;&esp;那言官立刻上前,剛準備進諫,聶昭便直接道:“朕心意已決,眾卿不會阻止朕盡孝吧?”
&esp;&esp;剛準備開口的言官一句話被卡在喉嚨,說也說不出來,他若出言阻止,那他豈非是阻止皇帝盡孝?到時天下人如何看他?
&esp;&esp;此事就這麼被定了下來。
&esp;&esp;葬完先皇,大家跟著聶昭回到宮裡才各自散去,唯有周培和周朝安一路跟著聶昭去到紫宸殿。
&esp;&esp;剛到紫宸殿,周朝安把伺候的宮人全都趕走,關起大門,看向聶昭。
&esp;&esp;“昭兒,你這是何意?”周朝安很是不滿,哪裡有皇帝守孝三年的?這簡直是胡鬧!
&esp;&esp;聶昭看看周培,又看向周朝安,他苦澀道:“舅舅,他雖待我不好,可到底是我父親。”
&esp;&esp;周朝安聽聶昭這麼說,怒道:“他算什麼父親!”
&esp;&esp;“朝安!”周培沉沉看向周朝安,“慎言。”
&esp;&esp;周朝安白了白臉色,默然閉了嘴。
&esp;&esp;周培看向聶昭,深邃的眸子裡滿是探究,聶昭向來聽他們的話,從未忤逆過他們,可這才剛剛登基,便越過他們直接做了決定,還有之前聶珏逼宮,聶昭射殺顧其玉,這都不得不讓周培多想,聶昭這麼多年在他們面前的無害究竟是真的,還是偽裝?
&esp;&esp;聶昭苦笑,他垂著眼,看起來依舊如過去一般,他道:“我知道我若同外祖父還有舅舅商量,你們一定不會同意的。”
&esp;&esp;周朝安道:“那你還做!”
&esp;&esp;聶昭看向周朝安,眼睛通紅:“舅舅,我幼時便很羨慕聶珏有父親疼愛,也曾恨他,可如今看著他死在聶珏手裡,卻又覺得他可憐了。”說著,頓了頓,聲音帶了幾分哽咽,“舅舅,我沒有父親了。”
&esp;&esp;周朝安緊抿著嘴,臉色鐵青,他指著聶昭,點了兩下,最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憤憤甩了下袖子,大步離開了。
&esp;&esp;聶昭看向周培,低低喊了聲“外祖父”,面上有幾分惶恐:“我是不是惹舅舅生氣了?”
&esp;&esp;他看起來依舊如過去一般,對周培和周朝安格外依戀,格外害怕失去他們的助力,更怕失去他們的親情,甚至已經稱帝,在他們面前亦沒有絲毫帝王威嚴。
&esp;&esp;周培嘆了口氣,覺得是自己想多了,聶昭是他一手帶大的,他最該清楚他是什麼樣子。
&esp;&esp;他道:“你舅舅只是怒你不爭,我回去會好好說說他,此事你既然已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說了,那便只能如此了,日後無論做什麼,一定要同我還有你舅舅商量,切莫意氣用事。”
&esp;&esp;“知道了,外祖父。”聶昭垂首,看起來極為乖順。
&esp;&esp;周培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才離開。
&esp;&esp;聶昭跟在周培身後送他,剛走到門口阮民便端著藥碗過來,見了周培,忙不迭的行禮。
&esp;&esp;周培看了那藥碗一眼,又看向聶昭,這才想起去皇陵的路上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