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第1/2 頁)
</dt>
&esp;&esp;馬辰被軍醫拚命救回來後,總是習慣望著北方草原發楞。他時常做著關於草原的夢,而且一年比一年深。馬辰回到趙國並未再娶,而是收養了一個邊境孤兒。
&esp;&esp;周赧王五十八年,趙魏楚三國破秦,解邯鄲之圍。
&esp;&esp;周赧王五十九年,周赧王駕崩,秦王稷遷九鼎,周亡。
&esp;&esp;秦王政十八年,趙王遷殺李牧,同年王翦破邯鄲,趙王遷出城投降,馬辰護公子嘉北逃。
&esp;&esp;秦王政二十五年,王翦滅燕,公子嘉投降。此後馬辰不知所蹤。
&esp;&esp;※
&esp;&esp;秦王政統一六合,封禪泰山,稱始皇帝時,北方邊境有個滿面白鬚的老者騎在一頭俊馬上發愣。他穿著陳舊戎服,頭戴葛巾,斜背短馬弓,腰間插劍,既像武士又像不受拘束的俠客,讓人說不清他是什麼。
&esp;&esp;老者按住腰間的劍,仰望晴空,慵懶地道:「每次都玩這招,你不煩我都嫌煩。」
&esp;&esp;「哪一樣呢,這次我可是在十步才被發現,照這樣算來,過不了多久你根本察覺不了我近你身。」在老者身後兜出一個騎小騂馬的年輕姑娘,拿把利劍對馬辰比劃兩下。
&esp;&esp;這姑娘穿戴彤色勁裝,繡了茶花紋,目如星月熠熠,形色裡有股天生的傲氣,自是巾幗不讓鬚眉,細腰雖若柳枝,也非纖弱病恙之貌。不掛飾品、不施粉黛,倒透著幾分玉石光輝。
&esp;&esp;姑娘喚作芃芃,乃老者的養孫女,打學步起就跟著習武,稍長又學騎馬射箭,十六、七歲已有一身好武藝,盼著哪天上陣立功。
&esp;&esp;「你近我三十步時便已覺察。」老者笑道:「韁繩莫拉的太緊,免得小茶的步伐太重。」
&esp;&esp;芃芃勒馬佇在馬辰身旁,噘嘴道:「以後讓小茶少吃一頓。」
&esp;&esp;「怪起小茶了?」
&esp;&esp;「可不是,否則我定能取爺爺的首級。」
&esp;&esp;「哈哈,芃兒要是能辦到,爺爺也無憾了。」
&esp;&esp;「你取笑我做不到?改日我們正大光明鬥一場,好叫爺爺知道厲害。」
&esp;&esp;「你爹還沒回來?」
&esp;&esp;「當然,否則我哪能逃出來。說到爹就有氣,明知我不愛女紅,非得請織娘教我,我手指又不聽話,扎得十個指頭都見血,我寧願上戰場血染徵袍。」芃芃笑道:「我打算去樹林裡遊獵,悶在織房好些天,身子骨都鏽了。」
&esp;&esp;「你啊,老叫人頭疼。」
&esp;&esp;「爺爺,別老提三從四德,我要做沙場上的婦好,也不當窩著爐灶的婆娘。而且我要嫁的人定是偉岸的大丈夫。」
&esp;&esp;「也得有人願意娶你做婆娘。」
&esp;&esp;「沒有也罷,我倒清間過日。對了,爺爺,你每天望著草原,究竟盼什麼?」
&esp;&esp;「盼回不去的鄉。」
&esp;&esp;「那為什麼不去?別人我不敢保證,但爺爺若單騎馳騁三百里,恐怕一百個匈奴輕騎也追不上。」芃芃也眺向一望無垠的草原,試圖在草原邊際看見老者想望見的東西。
&esp;&esp;「恐怕三百里不夠。」
&esp;&esp;「那要多遠?」
&esp;&esp;「我也不知道。」
&esp;&esp;「既然如此,我陪爺爺一起縱橫草原吧,哪怕千里橫行。」
&esp;&esp;「罷了罷了,一把年紀了,去不去都無所謂。」
&esp;&esp;「喏,爺爺,等我學好女紅,替你把衣服補補吧,這麼多年都穿這身,又髒又破的。」
&esp;&esp;但老者哪是沒有做件新衣裳的錢,他莞爾道:「這衣服是我的奶奶織的,繡工雖差,穿上去卻很舒適。」
&esp;&esp;芃芃說:「能被爺爺惦記這麼久,一定是個很溫柔的大美人。」
&esp;&esp;「美人是真,溫柔嘛……跟你這小妮子一樣火脾氣。只是過了很多年,有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