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焚情與孟婆(1)(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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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給了朕一杯‘焚情’,朕回她一杯‘孟婆’,算是禮尚往來吧。”蕭繹幽幽說道,語言之中是極力隱忍的悲情。喬宇一聽“孟婆”,複雜地盯著他好似冷漠的神色,登時又驚又痛。
&esp;&esp;晨曦時雪終是停了,昭佩倚在榻上呆愣著望向窗外的一片雪色。她以那種受傷時常有的姿勢坐著,一言不發。若不是偶爾眼睛的眨動還以為已經沒有了生息。
&esp;&esp;她似乎在等著什麼,那樣漫長而煎熬的等待。即使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刀剮,她仍執拗地等待著。曼兒跌跌撞撞推了門衝進來,氣喘吁吁地說道:“娘,娘娘!來人了!”話剛說完,她便看見曼兒身後黑壓壓的人影。為首的男子,她認得,正是喬宇。
&esp;&esp;昭佩竟是鬆了口氣,淡淡望著面色陰鬱的喬宇。他揮了揮手,輕念:“王公公,你宣旨吧。”而後,有一錦衣宦官託著明黃色的錦綢徐徐展開朗聲宣讀起來。
&esp;&esp;她並沒有用心去聽,只一味盯著那耀眼的明黃,尊貴的象徵,權力的象徵,也是他的象徵。它可以隨意定奪一個人的生死,涼薄無情。可昭佩,從沒有想過有一日這會加諸於她的身上。
&esp;&esp;“欽此!”宦官抑揚頓挫地念完,帶著幾分嘲諷不屑地望向她。
&esp;&esp;昭佩悽楚一笑,垂了眸掩住寂寥。再抬眼時,又已經是一片清明。喬宇心中亦是憋悶,可他卻無權做什麼。昭佩看了看喬宇,忽然說道:“如畫現在很安全,事後會有人安排你們見面的。”
&esp;&esp;喬宇一聽到“如畫”,不由自主上前了幾步,似有話要說,喉結翻滾幾番又生生忍住了。半晌冷然說道:“娘娘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了。還是讓屬下送您一程吧。”
&esp;&esp;他不去看那泛著詭異寒光的酒盞,卻見那女子極為安然淡定地笑了:“七符賞賜的酒,佩佩亦是無法拒絕的絲絲縷縷的愛恨像水底綿綿的水草纏緊了她的生命,勒住她的脖頸讓她掙脫不得呼吸不得。其實愛也好,恨也好。事情的本質都是將他刻在自己的生命裡,再也無法忘記。
&esp;&esp;喬宇眉頭輕擰,他實在不忍心看著這個女子在自己面前離開。想當年,她也不過是個愛戲耍自己的無憂少女,笑聲直衝雲霄,讓人就算心裡窩火卻無法對她發什麼脾氣。而如今一切的國仇家恨,愛恨痴纏卻重重壓著她。她時常如那木偶一般笑著,美麗妖豔卻麻木冰涼。年少時的心情,又還記得多少?
&esp;&esp;昭佩握著半枚玉佩,腦海裡浮現出青燈下一人孤寂清癯的身影,似在自言自語:“他一個人一路不好走吧”那個“他”,喬宇聽不出是誰。
&esp;&esp;她已經端著酒杯,看裡面映照出自己淺笑安詳的眉眼。
&esp;&esp;“喬宇,幫我帶句話給他”紅唇微啟,一字一傷,每一字都似費盡了她所有的心血。
&esp;&esp;言罷,再無留戀一飲而盡。她看見喬宇通紅的雙眼,輕鬆一笑隨手拋了酒杯緩緩倒在了軟榻上。她在一片空白中慢慢閉上眼睛,卻始終看見一個冷峻孤寂的身影。玄衣冷漠,眉宇寂然,眸光深邃。他始終站得遠遠的,執拗地不肯走近。
&esp;&esp;腹中痛得如同刀割,可心更痛。
&esp;&esp;她最後想看到的,竟會是他。
&esp;&esp;瞭然與自己的心,她不再覺得遺憾。即使她明白得太晚了。身邊綻放著無數絢爛的花,昭佩感覺自己像氣泡一樣向上升騰,最終“砰”得一聲幻滅了
&esp;&esp;七符嘴裡吐出最後兩個字,然後在他執拗的身影中流下了最後一滴淚。
&esp;&esp;七符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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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蕩子之別十年,倡婦之居自憐。登樓一望,唯見遠樹含煙。平原如此,不知道路幾千?天與水兮相逼,山與雲兮共色。山則蒼蒼入漢,水則涓涓不測。誰復堪見鳥飛,悲鳴只翼!秋何月不清,月何秋不明?況乃倡樓,對此傷情!於時露萎庭蕙,霜封階砌,坐視帶長,轉看腰細。重以秋水文波,秋雲似羅。日黯黯而將暮,風騷騷而渡河。妾怨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