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此情幾時休（2）(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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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神色複雜地看著這兩個人，愣了一陣才開口：“大哥，這是你要的書，我已經給你送來了。”然後視線在昭佩身上打了幾個圈，最後定格在她通紅的雙眼上。

&esp;&esp;蕭統含笑淡然說道：“謝謝三弟了，就放這裡吧。”他見昭佩垂著頭有些尷尬，便道：“已經不早了，三弟送七妹出宮如何？”

&esp;&esp;“好。”蕭綱點頭，淺笑著看向昭佩：“七妹，我們走吧。”

&esp;&esp;昭佩屈膝行禮，再不敢看蕭統跟著蕭綱舉步就走。二人出了東宮，均是默默無聲。一路上清靜而尷尬，她偷偷用餘光瞄著蕭綱尋思著該怎麼打破這個僵局。

&esp;&esp;不料蕭綱先開口了：“七妹。我有事與你說。”

&esp;&esp;她隨他停下了腳步，在柳樹下站定。蕭綱與他的大哥很像，在樹蔭掩映下的臉龐更為相像。昭佩恍惚了一陣，結結巴巴說道：“三哥但，但說無妨……”

&esp;&esp;他陷在對往事的回憶之中，緩緩念著：“自我第一次遇見你，就知道七妹是一個聰慧過人明事理的女子。那時你還是個孩子，而現在你也快有自己的孩子了，算來也不過一年多的時間。七妹，你當時會想到如今的自己嗎？”

&esp;&esp;昭佩苦笑搖頭，她是怎麼也不會想到的。

&esp;&esp;“所謂人生，所謂今後，一切都是無法預知的。萬物都有其緣法，緣起緣滅不過一瞬間。就算怎樣的掙扎也不甘也沒用，終究只能在彼岸觀望。”他如斯說著。

&esp;&esp;昭佩又是苦笑：“三哥到底想說什麼？”

&esp;&esp;他極為認真地盯著她，一字一頓地問道：“佩佩，你的心裡可澄明？”他的眸子就似黑色瑪瑙，吸納了無限光華。

&esp;&esp;他雖沒有說何事“澄明”卻想著八九不離十，強自平復著湧上喉嚨的酸澀：“佩佩心裡，恐怕不是十分澄明。”

&esp;&esp;“佩佩，你可知這一番混沌，混沌可不止你一個人。”

&esp;&esp;昭佩不言，細數著頭頂飛過的流鶯，一隻，兩隻，三隻，四隻，五隻……

&esp;&esp;蕭綱又說：“其實這些話不該我說，但作為你的三哥，我就要告訴你，快刀斬亂麻當斷則斷。”

&esp;&esp;“三哥，這個佩佩明白。”心口浮起一層不耐和無奈，“佩佩確實是如此想的，也曾狠下心。不瞞三哥，佩佩是忍著錐心之痛如此的，但是感情不是佩佩所能控制的。”

&esp;&esp;“佩佩，你愛他嗎？”蕭綱目光深沉如水。

&esp;&esp;昭佩不假思索地點頭，狠狠地點著頭，直到腦袋點得發暈才停下來。

&esp;&esp;他的眼睛劃過一絲無奈，而後沉著聲音說道：“如果你愛他，就不要再害他。”昭佩心裡猛然一晃，卻一言不發。又聽他說，“如果真的愛他，就徹底離開他的世界。藕斷絲連最讓人……”

&esp;&esp;昭佩不願再聽抑或是不敢再聽，不受控制地驚叫起來：“不要說了！三哥，我明白了……”罷了慘淡一笑，“我本就不帶什麼奢想，若是帶給你們困擾和難堪，我就不再出現便是。”她最後的眼神是略帶惱怒的，說罷便甩袖轉身。發上珠飾琳琅作響，擾亂人心。而他終究看見了她轉身之際甩出的淚水。

&esp;&esp;那淺紅色身影決絕，竟在他的腦海裡久久不散。這個總是一身紅衣出場的女子，也許只是用這身如火的外表掩飾住那慘白的心。

&esp;&esp;她疾步朝前走著，不顧一切地逃出蕭綱的視線，她想自己此刻一定是狼狽的。炎熱的夏日她竟然有些冷，將肩頭滑落的披帛向上攏了攏。

&esp;&esp;她愛他，卻不想這愛成了負擔。至少，蕭綱是如此認為的。因為昭佩對他的那份情，讓他為難讓他左右。倒不如就像蕭綱說的灑脫放手，從此真正離開他的世界。

&esp;&esp;就像蕭綸……

&esp;&esp;也許是她自私，她總是想著付出後的回報。而卻沒有意料那回報是否會變成他的負擔。而她現在唯一能做的……

&esp;&esp;眼前漸漸模糊，水霧一層層籠上。回憶彷彿煙雨飄搖的江南，人在往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