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燈火闌珊處(第4/4 頁)

&esp;&esp;“自然是隨殿下了。”昭傑笑笑。

&esp;&esp;“才不要！”昭佩連忙搖頭，“只有哥哥才能這麼叫我。你們就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esp;&esp;“唉。那多生分？”蕭綸一挑眉，佯作苦惱地看著她。昭佩腦子一轉，笑道：“這樣，你們叫我哥哥阿杰，那我就叫你們阿綸，阿繹？”

&esp;&esp;蕭綸一聽，倒是愣住了，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稱呼他。可是這兩個字從那紅唇中吐出，卻牢牢抓住了他滿不在乎的心。蕭繹眼眸裡蕩起幾分好笑，淡淡看著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

&esp;&esp;昭傑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正在思忖著該如何圓場。卻聽蕭綸笑道：“隨你。阿——佩！”他拉著長音，聽起來倒像是“阿呸！”除了惱怒的昭佩，三人都笑了。

&esp;&esp;“不行，不行！”昭佩緊緊蹙著眉，“那豈不是天天被你們罵？我不依。還是佩佩吧。按年紀都是我的哥哥，我就姑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她一副吃虧的樣子。

&esp;&esp;蕭綸忍俊不禁，笑道：“那就謝過佩佩了。你就叫我的字好了。我叫六真，七弟喚七符。”

&esp;&esp;“六真？七符?”昭佩重複了一遍，瞧見哥哥頗不贊成的目光，笑著說道：”那怎麼行。既然你們和我哥哥一樣叫我，我就叫你們六哥七哥可好？”

&esp;&esp;蕭綸眸子一閃，笑道：“也好。七弟你說呢？”他側頭徵求黑袍男子的意見，卻見他眸光閃閃，嘴角含笑地看著昭佩。“自然。”蕭繹輕輕勾起一絲笑意，除了蕭綸，沒人知道其中意味。

&esp;&esp;蕭綸見了，也不在多言，換了話題：“好了，好了。我們得快點，一會焰火就要開始了，找我們這速度，怕是趕不到緣橋了。”昭佩經他這麼一提醒，似乎才想起此番出來的重頭戲，拉著昭傑一路過關斬將穿過擁擠的人群。每年上元節，在緣橋上都會燃起焰火，把夜色照亮，好不絢爛。

&esp;&esp;昭佩是見縫就鑽，生怕錯過了好戲。快到緣橋時，好不容易鑽出了人流在一處空地上停住了。呼吸著清新著空氣，昭佩舒心一笑，轉頭看向昭傑：“哥哥，還好焰火……”話說一半笑意卻僵住了，眼前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哪裡看見那三個人影。

&esp;&esp;她身形嬌小又身手敏捷，見縫就鑽。哪是那三人追的上的。又偏偏在興頭上沒聽見他們的呼喊。這下，可好了。

&esp;&esp;昭佩心裡急了，四處張望著，卻不見那些熟悉的人影。這可怎麼辦？正急著，瞄見緣橋邊戴著火神面具的蕭綸，身形頎長，衣袂翩翩。心裡一鬆，一邊心裡唸叨：跑得比我還快。一邊穿過人流擠上前。

&esp;&esp;她悄悄從側面迎上去，然後迅速掀開了他的面具，笑道：“哈！被我找到了吧！”笑眼如絲，卻在下一瞬愣住了。面具之下是一張怎樣的面容啊。眉目秀雅中透著幾分英朗，簡單的線條勾勒出他近乎完美的輪廓，自是一番清雅之氣，如雲如月如風如柳。那雙眸子，似乎吸納了所有的瑩華，傾注了一世的月色，讓這日月星辰天地萬物都為之黯淡。她的四周，再也沒有了一點聲息，似乎一切都停止了運轉包括她的身心。她就這樣愣愣地，貪婪地看著他帶著幾分疑惑幾分打量的眸子，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呼吸！

&esp;&esp;他的身後，絢爛的焰火倏得升起，砰得炸響了，星星點點的光輝順著夜幕緩緩滑落，消失在夜色之中。又是一聲，一聲接著一聲。把他勝雪的白衣染上絢爛的色彩。昭佩的腦袋裡一片空白，只是這樣戀戀地看著他的容顏，她的心裡，此刻正像那漫天綻放的異彩。

&esp;&esp;“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他似乎有些受不了她這樣熾熱的目光，淡淡一笑，卻是天地為之動容。

&esp;&esp;昭佩愣愣地沒有說話，腦子裡盤旋著蕭綸方才說的話：“月老一牽，就成了。”就成了，就成了，就成了……

&esp;&esp;現在想起來，卻不願當初那緣橋的驚鴻一瞥。那時她不知道，月老牽的，竟是死結，這一輩子，怎樣掙扎，就是掙不開，徒增無休無止的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