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詭 第68節(第3/3 頁)

&esp;&esp;“你是羅非白嗎？”

&esp;&esp;“再且你敢說他那天拼死趕來這裡，是為了讓你摻和這件事？”

&esp;&esp;“我以為他提著那口氣，只是為了來看你一眼。”

&esp;&esp;“奚玄，當時你在外面，師傅不讓你進來，你沒聽到，但我聽到了。”

&esp;&esp;“他最後一口氣，其實是在喚你。”

&esp;&esp;小師傅語氣有些不悅，眼神也盯著她的臉，彷彿透過她的眼神回到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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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江茶死的五天前，那天下了一場雨，連續做了好幾日噩夢的她被他匆匆從夢中喚醒，連額頭的冷汗都未曾擦拭就快步行走在長長的迴廊中，步伐彷彿都帶著迴音，耳邊也一直飄著身邊步步緊隨著的小師傅陸續告知的情況。

&esp;&esp;垂死，羅非白。

&esp;&esp;光是這幾個字眼就足夠讓那段時間病發虛弱的她頭疼欲裂，連行走間的視線都彷彿在搖晃。

&esp;&esp;他幾次想要抬手去扶著她，但又不敢。

&esp;&esp;直到見到人。

&esp;&esp;屋內滿是血氣，幾個小徒弟都在忙碌於換血上藥洗血布，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去。

&esp;&esp;經過她身邊。

&esp;&esp;那榻上奄奄一息的青年似乎因為聽到腳步聲而艱難轉過頭，對視著她。

&esp;&esp;明明快死了，卻還在上下打量她，似乎想確定她毫髮無損，又在憂慮她的臉色那般蒼白。

&esp;&esp;眼裡似乎有淚光，努力想要說些什麼，但一口熱血從腹腔湧上，哪怕白髮蒼蒼的刻薄老師傅按住了他的心脈也來不及。

&esp;&esp;血液從嘴角流出，不斷流在枕頭上，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努力看著她努力微笑。

&esp;&esp;眼裡有淚。

&esp;&esp;似乎在說，別害怕阿玄弟弟。

&esp;&esp;我只是想看看你，阿玄弟弟。

&esp;&esp;小師傅暗想那樣的情感一定很強烈，強烈到他這樣一個外人，憑著知道他們之間關聯的身份也可以揣測出那眼神的隱意。

&esp;&esp;“出去，等訊息。”

&esp;&esp;那老師傅是素來不待見她的，眉眼冷淡厭憎，拋下一句後就讓她出去了。

&esp;&esp;她當時也不能說什麼，在真正的羅非白昏迷過去後，從屋內角落沉默走出，正站在了外面風雨飄搖的走廊上。

&esp;&esp;雨水拍打著院內花草芭蕉，春來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