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詭 第60節(第2/4 頁)

處，於是只能不露聲色收下。

&esp;&esp;老先生這才滿意，也喊走了不遠處觀望偷窺的沈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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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江沉白跟張叔外出走學院林子小道散食中一邊談著接下來忙碌的安排，忽聽到了悠遠的笛聲。

&esp;&esp;兩人噤聲，隔著山道僻靜，瞧見傍山對懸崖林海的食堂外小亭中，有人倚靠柱子，半身抵著美人靠，看不見人影，只知道有人吹笛。

&esp;&esp;山中風大，風吹走了笛聲，也吹走了那人在亭中側靠亭柱與遠方山巒攀林的剪影。

&esp;&esp;那笛聲其實技藝不如何，但實在悠遠，傷感又悵然。

&esp;&esp;彷彿送葬往生之曲。

&esp;&esp;張叔雙手負背，靜靜聽著，眉眼間有了幾分悲憫。

&esp;&esp;人死如燈滅，若有鬼神，可能聽到？

&esp;&esp;若不能，其實此曲也只是為了平復在世之人內心不平。

&esp;&esp;綸巾漣漪，飄絮章柳，單影落長亭，一夜等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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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下山的時候，江沉白看到自家大人腰上布腰上斜插著竹笛，也不意外，而沈舉人這次沒跟著一起走，他是怕了這姓羅的，但有些牢騷，對潘老先生道：“我聽老爺子說您年輕時仕途不順，但遊歷四方，認識了不少人，我剛瞧見那笛子上有個印記，莫非來自汝南世家？”

&esp;&esp;這人眼裡都是迫切，就差明確問是不是那個家族了，老先生睨了他一眼，不置可否道：“是周家又如何？”

&esp;&esp;沈舉人瞠目，難以壓抑心潮，“那可是周家！若說那那奚氏是後崛起的清流名氏，以封相做宰世代簪纓為大族，周家就是世代門閥之首，地方豪族富奢無數，且有門閥部曲兵馬，有錢有人，如今太子妃就是周氏嫡長女，其母亦是王族宗室所出，何等煊赫！周老先生送的笛子，您怎麼能給那黑貨，額，給羅大人呢。”

&esp;&esp;他心如滴血啊，好像給出的是自己的心肝。

&esp;&esp;潘老先生瞧著這人的樣子就無語，暗道老友判斷不錯，幸好這孫子死記硬背憑著家族底蘊外加一家子長輩拉扯教養好不容易考上一個舉人，止步進士之前，未能做官，可能也並非壞事。

&esp;&esp;就這點擺在臉上的心思，但凡做官都不知道被多少人利用為非作歹了。

&esp;&esp;“我這老頭兒也就是方遊歷過那地兒，僥倖遇上週老先生沐學于山野，被人送了一笛子，你以為如何？”

&esp;&esp;沈安和抽了嘴角，“如何？這還能不如何嗎?周老大人的名望可是讓陛下都敬重的，換言之，其實您此前擔心學院受連累，為此不得不對這姓羅的客客氣氣，其實完全不必要，只要您求救於周氏，別說小小羅非白，就是儋州太守也得對您畢恭畢敬。”

&esp;&esp;潘老先生雙手負背，看著衙門的人走遠，撇嘴，“就你天真，人情世故豈是那麼容易的？而且都這麼多年了，萍水相逢，當不得真。”

&esp;&esp;沈安和更急了，暗罵這老頭還不如自己聰明，“所以才對留著這笛子啊，有些事，不必說，拿出東西來，人家就得給面子了。”

&esp;&esp;“何至於送這姓羅的，何況你聽她吹笛的技藝，還不如我吹得好，換氣艱澀，如同學徒小兒。”

&esp;&esp;潘老先生覺得他忒煩，“不是周老先生給的，你想多了，何況人家樂理不行又如何，樂理不如你，功名得利，越見其厲害，豈是你可比的？！趕緊下山，都吃了一大雞腿了，還想蹭吃蹭喝？”

&esp;&esp;他記得是周老先生身邊一少女送的。

&esp;&esp;“對了，聽說你去拜訪溫家了？嘖，以前嫌棄溫老大人迂腐不攀附上意，一輩子只能是縣令，不愛與之交往，連你爺爺父親的話都不聽，連當初葬禮都未曾出席，如今才來，怕不是為了羅大人來的吧？”

&esp;&esp;他早就猜出沈安和來阜城縣目的不正，只是一直沒機會質問。

&esp;&esp;沈安和想到那天吃的虧，面露尷尬，嘟囔道：“說我？我還算去過了，也送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