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詭 第112節(第2/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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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奚玄站在那，楊柳飄飄的，從她發頂掃過，像是仙人扶頂。

&esp;&esp;她在想，這世上也有人值得她周燕紓如此失禮？

&esp;&esp;眼前人，值得嗎？

&esp;&esp;是因為猜疑對方是太子，她才至於如此世俗，屈服於權利嗎？

&esp;&esp;她只能告訴自己是這個原因，不是因為別的。

&esp;&esp;“周姑娘，韓鼕鼕今夜跟我說北地遼闊，自由，可以像鳥一樣飛翔。”

&esp;&esp;“我在想，您這樣的人應當是鳳凰，鳳凰在九天。”

&esp;&esp;這次輪到周燕紓一怔了，再次覺得這人很奇怪，“你覺得這座王城也是牢籠？”

&esp;&esp;“不，我是覺得自己是一座牢籠。”

&esp;&esp;周燕紓神色靜寂，如心，因為察覺到眼前人嘴角含笑，但也確實不像在開玩笑。

&esp;&esp;幽深如墨，深潭，不見底。

&esp;&esp;的確，其實就算這人是太子，那也是不滿危機的龍潭虎穴，假設不是，那更是天大的麻煩。

&esp;&esp;其實她反而應該因此動搖這場婚約，但

&esp;&esp;“北地遼闊自由嗎？”

&esp;&esp;“你是不是覺得我周燕紓體內既留著皇族的血，又留著周氏嫡系的血，尊貴無匹，可以挑選這世間任何男兒？”

&esp;&esp;周燕紓笑了，身體微微舒展在椅子上，仰面看天，滿天星辰，入雙眼，但她的側臉顯得那麼冷漠，彷彿伏屍於人間的神祗，不朽，但冰冷。

&esp;&esp;“我有一個姐姐，堂姐，說來也是珍貴非凡，但祖父閉關跟遊歷那些年，我父親主張氏族，其實也算周到老辣，把周氏打理井井有條，世人誰人見了不說周大人處事有方。”

&esp;&esp;“後來，我姐姐嫁給了北地陵氏，說是門當戶對。”

&esp;&esp;“但沒人知道那陵氏子男女不忌，花樣多，內裡多少不堪，我姐姐不出半年既沒了，病沒。”

&esp;&esp;“是那樣的髒病，不可言說的髒病，以至於至她成婚那日起，我便無法再見她一面，她不堪回，只能忍，誰都不能說，直到死。”

&esp;&esp;“最後兩家也是和和氣氣風光大葬，如訴姻親之好。”

&esp;&esp;“其實有趣的是其實很多人私底下都知道這場聯姻的背後前提是我那位弟弟姦汙了陵氏的姑娘，那邊捏住把柄要挾，要讓那姑娘嫁進周家，但我父親不願，一心想給他安排更有用的姻親，比如朝內門庭顯貴，能通聯兩地，以壯其未來執掌北地之路，於是用了我堂姐作為籌碼，兩邊通姻親之好，成全彼此的名聲。”

&esp;&esp;“人人都知道，人人都不說，所謂珍貴，不過看佈局誰身上。”

&esp;&esp;“最終得利者，既所得大愛，一生為棋者，卑賤不可說。”

&esp;&esp;她是說，她其實是卑賤者。

&esp;&esp;奚玄皺眉了，走近，附身看她。

&esp;&esp;周燕紓也看著她。

&esp;&esp;對視著。

&esp;&esp;“所以，我是說北地自由而遼闊——我的意思是，你的北地。”

&esp;&esp;周燕紓瞳孔微頓。

&esp;&esp;奚玄撤出，一步步，彷彿走入黑暗，又離開燈火。

&esp;&esp;“蠢笨如豬者，拿捏如棋子，暫時留著當做耳目盾牌，取之既用。”

&esp;&esp;“無關緊要者，生死在一念之間，只要不留痕跡，留人背罪，死了也就死了。”

&esp;&esp;“不管卑賤還是尊貴，死人還談什麼尊卑。”

&esp;&esp;“活下來的人才是最終的得利者。”

&esp;&esp;“你有你的棋局，更遠大，更壯烈，更尊貴非凡，更理所當然。”

&esp;&esp;“而我，也在走更謹慎的路。”

&esp;&esp;“若有緣分，你我棋路或許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