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詭 第113節(第2/3 頁)

以急於拉你上位，但因你拒絕閣部之位，他才不好處置三皇子，因為還得留靶子，加上岱欽朝戈沒死，天下未來未定，他或許也想留其他退路給你，可算是殫盡竭慮，謀劃深遠。”

&esp;&esp;奚玄：“所以其實我不懂，明明不是他的血脈，何必？”

&esp;&esp;奚為臣：“你這一生，有遺憾嗎？”

&esp;&esp;奚玄：“”

&esp;&esp;她也看向燭火，那火焰搖曳，但她從不靠近火盆。

&esp;&esp;奚為臣都不知道為什麼，只以為她是裝得好，是為了貼合奚玄這個身份——伶人園的大火，倖存者如奚玄，如何能不夢魘畏懼呢？

&esp;&esp;“販夫走卒，王公卿士，其實都有。”

&esp;&esp;“陛下也有。”

&esp;&esp;“除了遺憾，若是還有滔天的愧疚，加起來，就是偏執。”

&esp;&esp;奚玄：“您也有嗎？”

&esp;&esp;奚為臣不回頭，站在牌位前，抬著頭。

&esp;&esp;“不知道。”

&esp;&esp;奚玄知道這人不會說，一如她剛剛也沉默了，本就是一顆棋子而已她盤腿坐了起來，壓著有點不舒服的心口，緩了一口氣，又變成了對外風華絕代的奚公子，緩緩道：“一個可廢可殺的兒子，一個出身不正不可立的兒子，還有一個根本不是兒子若要立最後一個，前面兩個都得殺滅，還得殺絕抗拒之人，捂住天下人口舌，這些，如果現在想做，當年為何不？比如，在郡主殿下逝去後，為何不？”

&esp;&esp;奚為臣：“一開始我也不理解，後來明白了。”

&esp;&esp;“他不想再汙她的名聲。”

&esp;&esp;“但現在，看了你這麼多年，也許某些抗拒跟厭惡都能變淡，最重要的是你可能更像她，為社稷，為江山，為血脈，陛下也想再佈局。”

&esp;&esp;他轉過身，看著奚玄，眼裡有奇怪的情緒。

&esp;&esp;像是不理解她為何恰恰很像微生琬琰。

&esp;&esp;樣貌，氣度，才華，能力，各方面相似，甚至某些方面更灼灼勝之，當時不可匹敵。

&esp;&esp;明明

&esp;&esp;“那事情就很糟糕了，祖父。”

&esp;&esp;“如果非要奚玄姓言。”

&esp;&esp;“那奚家就得滅。”

&esp;&esp;“畢竟——當年暗殺微生琬琰母子女三人的那些人裡面有一撥不就是您的兒子派去的嗎？”

&esp;&esp;“就因為懷疑她所生子女非奚氏血脈。”

&esp;&esp;奚玄微笑著，眼底如泣血。

&esp;&esp;“這個膽大包天畜生不如的兒子，就是您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esp;&esp;“是屈辱，是悔恨，是難以置信，是動搖本心，是毀你一生道行的唯一血脈。”

&esp;&esp;她那天對韓鼕鼕說的，其實就是這件事。

&esp;&esp;也是桁帝為什麼派言洄埋伏奚氏，利用其恨意對付奚氏，又對奚玄如此厚愛，處處佈局。

&esp;&esp;其實就是兩手準備。

&esp;&esp;用言洄滅奚氏，再反殺言洄，將奚玄接回膝下，繼任大統。

&esp;&esp;奚為臣剛剛說的大局跟決心，估計也知道它包括了滅奚氏，因為在桁帝看來——他能容忍奚玄活下來且繼任大統，只是因為合適，且是微生琬琰的血脈，是涼王的血脈，配得上這個位置，但另一半來自那個畜生的血脈有去不掉，如鯁在喉，於是只能抹除掉。

&esp;&esp;一個不留。

&esp;&esp;這是一個帝王最大的恨跟決心。

&esp;&esp;——————

&esp;&esp;奚為臣震動了嗎？痛苦了嗎？

&esp;&esp;沒有，他轉過身，半邊臉在燭光裡，半張臉在陰影裡，居高臨下瞧著她。

&esp;&esp;“你能查到，估計陛下當年也只是懷疑，如今肯定快確定了，難怪這麼急著拉你上位，估計快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