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詭 第22節(第3/3 頁)
&esp;&esp;“大人,行刑還未完畢,但這些人受不住了,盡數昏迷,敢問大人接下來如何處置?可否繼續?”
&esp;&esp;“也不好再打了,容易死人。”
&esp;&esp;“大人仁慈。”
&esp;&esp;“等他們醒來再補上吧,讓他們家裡去請郎中到牢裡看看,黎村的這些人吃完了嗎?趁著本官要散食,把案子儘早了了,好讓你們回去辦喪。”
&esp;&esp;羅非白起身,就這麼在眾人呆滯又惶恐的目光中走出麵館,瞧見衙門門前街道空地上到處都是血腥,難免瞥過後身血腥模糊的男子軀體,眼裡有些嫌棄,避開眼,抽出方帕抵了鼻子,垂著眼,輕提衣襬走上縣衙臺階後才彷彿想起什麼。
&esp;&esp;回頭。
&esp;&esp;瞧著階梯下面被拷著的一人。
&esp;&esp;“陳生,你造反了嗎?”
&esp;&esp;陳生此前一口面都吃不下,嚇得都反胃了,驟然一聽,猛然跪下求饒。
&esp;&esp;羅非白若有所思:“不是造反,那就是兩個罪名二選一,其一,栽贓罪,其二,欺犯上官罪。前者入刑記名,為實罪,會記錄在冊,留案底,牢獄三年或者願意抄家捐資建城所需。其二可不記實罪,畢竟你也不知本官真正身份,可酌情處理,但要被流放千里,永不復歸故土。”
&esp;&esp;“你選哪個?”
&esp;&esp;江河聰敏,畢竟前頭在自家門口失態過,當時不知這位是縣太爺,現在他猛然抬頭,看著羅非白。
&esp;&esp;其他人不知縣令大人忽然在這就對陳生斷了罪行,但基本也不逾刑,畢竟其所犯罪證說嚴重可以很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畢竟苦主就是縣令大人自己,全看其心胸跟心情了。
&esp;&esp;法度自由區間,其實大部分掌在當地主官手中,並不違朝廷體制。
&esp;&esp;現在看來,縣令大人還給其選擇,似乎饒有仁慈。
&esp;&esp;人群眾人不由討論起來,有些敏銳且家有學子的人,或者一大早就從縣城各地集市泱泱熱鬧中瞭解過江家之事的人,這些人大抵已經察覺到兩個罪名之間的不同。
&esp;&esp;不管刑罰如何,親父記案底與否事關巨大。
&esp;&esp;不少人都望著江河。
&esp;&esp;江河低了頭,神色木然。
&esp;&esp;那邊,圍觀之人都能想到的事,陳正卻是想都不想,立即歡喜叫喊起來,“第一,第一,大人,我選第一,我願捐資財物,只求不上刑,也不比流放,大人我知錯了,這次之後我一定再不亂來,求您恩寬。”
&esp;&esp;羅非白麵露驚訝,“咦?本官以為你會選第二個,你可知第一種要記案底?你的兒子江河苦學多年,即將下場科考,你這一留案底,他將永遠與科舉無緣,甚至也不得從私塾教業,多年苦學且大好的學問都將付諸東流,這裡面也有你那無辜慘死的妻子一生心血,你忍心?”
&esp;&esp;陳生一窒,也不敢看江河,在江松拖拽其衣袖後哆嗦了一下,扯回袖子,還是跪地低頭。
&esp;&esp;“大人,為人父哪有不為兒子想的,但父子父子,父在上,他若是孝順,自不能為了讀書而害老父流放千里,我這身子骨也不好,沒準就在流放途中慘死,吾兒一定分得輕輕重。”
&esp;&esp;“是吧,吾兒。”
&esp;&esp;陳生面帶懇求,眼底卻有狠厲的要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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