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回 破滄州豪傑重逢 困汴京奷雄遠竄(第3/4 頁)
無任大臣朕初即位未可驟改其政以傷太上之心。可將此數人貶斥遠方俟金兵退後再加誅戮。”途傳旨到開封府提問陳東謝恩而退。
&esp;&esp;卻那開封府尹姓聶名昌為人鰱直亦素嫉此輩。當下奉了聖旨即刻差使臣將蔡京、蔡攸、高球、童貫、王跟、楊戳、梁師成等並家屬俱已拿到細加勘問。蔡京等見時勢已易權不在手無可營謀各俯伏罪。聶昌逐款逐事勘對明白皆遠惡軍州安置。家屬俱配充軍田產資財籍沒入官充為軍餉。具獄奏聞欽宗依擬。即日押出都門不許停留京師百姓無不踴躍稱快。
&esp;&esp;尚書右丞李綱請府尹聶昌到來商議道:“那六賊釀禍已深得陳東敷奏聖上俞允敕批貴府充軍籍沒安置蠻煙。人心雖快猶未足盡其辜。聖上因初登天位恐傷犯大上故不肯加戮況本朝亦無誅斬大臣之例。貴府若金解出京我這裡有一勇士名喚王鐵杖此人力可扛鼎膽氣粗豪遣他去把六賊刺死與天下伸冤。倘聖上知道我自去密奏必不妨事。況這班奸黨不知屈害多少忠良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身極是快心之事!”聶昌道:“李大人之論正與下官暗合就去行事。”李綱喚出王鐵杖叩見府尹聶昌看那王鐵杖:
&esp;&esp;七尺以上身材三旬之內年紀。兩臂如鑌鐵之堅筋絡結成紫塊;雙眼比銅鈴之大瞳神暴露赤絲。腰懸利刃慣能黑夜除奸;胸蘊機謀偏要眾中刺佞。若非易水悲歌客定是吳門任俠流。
&esp;&esp;府尹見了王鐵杖這般雄猛道:“此人的是可用。”遂作別而去。到了府堂簽押文書把各家人眷另行遣。蔡京、蔡攸、高俅、童貫作一起押赴儋州。王黼、楊戩、梁師成作一起押赴播州。連夜趕出汴京不許遲延一刻。那押差官不敢遲慢火催逼起身。
&esp;&esp;那蔡京畢竟是老奸巨猾與高俅、童貫商量道:“我等作盡威福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只道萬年富貴傳之子孫誰知倉卒變起。道君皇帝傳位太子我等便失了勢。朝廷別用一班人物那新進書生下手必毒。雖蒙聖恩安置煙瘴地方只得苟延性命但萬里之遙前途難保無事。先要結識那押解的官悄悄出城不要去落驛館隨路借賃民房。捱到哪裡再看機會以圖生還。二位以為何如?”高俅道:“老太師所見甚明!平日只瞞聖上恣意而行未免結怨於人。今已失勢決宜謹慎。”童貫道:“從來貶謫大臣多有中道被害況這等事我們長做過的輪到身上豈可不見機而作?”蔡京就與押差官殷勤款洽厚送禮物求他保護差官允諾。連夜出京從路而去不題。
&esp;&esp;那王黼、楊戩、梁師成原用舊日規模隨著家人多攜行李一路館驛宿歇毫不準備又不加禮於押差官意氣自若誇口道:“朝廷還有用我們日子。待金兵退了使道君皇帝復辟大行誅戮那些後生子還不知我們手段哩!”行至雍丘驛廖驛丞不來迎接王黼大怒道:“我是極品貴臣雖遭貶謫還是節度副使你這廝怎的不遠接?”驛丞道:“兵馬充斥供應皆缺凡有官員來往先勘合好準備伺候。今驀地裡到來焉知是貴官不是貴官?這等威勢只好前日使如今用不著了!”竟自走了出去。王黼自想原不通只得罷了。叫家人自備夜膳與梁師成、楊戩同飲。押差官見不請他已含怒意教官了看守自去別房安歇。王黼飲至半酣道:“我三人曾做掀天大事業不料一旦失了權柄受這人欺慢。少不得再尋頭路別圖富貴豈可鬱郁到那煙瘴地方埋頭縮頸的過日子?”楊戩道:“‘時乎時乎不再來!’道君皇帝傳了寶位便是閒人詔旨一些傳不通何況我等!只索達命安時罷了。”梁師成道:“不是這般講天下事尚可為難道就罷了?王老先生必有一個大主意不要把自家的氣先餒了。”王黼笑道:“實不瞞二位先生我已使兒王朝恩到金營與元帥粘沒喝了道不日攻破汴京擄二帝北去立異姓之人為中國之主。”捻著白鬚笑吟吟的道:“安知我三人不在議立之中?不消幾日便有好音。”楊戩、梁師成聽了喜動顏色稱讚道:“王老先生真有旋乾轉坤手段!若然事成我二人當盡心輔佐。”王黼道:“富貴共之不必多言恐有洩漏。”於是開懷暢飲大醉歸寢。
&esp;&esp;卻王鐵杖領了開封府尹之命扮作差官跨口腰刀又藏鶻翎匕一路蹤跡來。那蔡京一起並不見影那王黼三人曉得落了雍丘驛、黃昏時分先已飛入驛垣閃在照壁後窺見王黼、楊戩、梁師成共飲。王黼所談的心事句句聽得明白吐著舌頭:“這賊如此無禮怪不得尚書和府尹要殺他!”思量就要動手恐怕人多未睡驚動走了。耐至夜深俱已大醉熟睡家人等亦去安息輕輕抉開了門閃入房中把殘燈剔起明白地好下手。見王黼等三人各自在張床上鼾聲如雷。在衣褶底取出匕那匕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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