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回 老管營少妾殺命 補天雕舊僕株連(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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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卻管營見玉娥背謗杜興要了他性命;杜興又玉娥與馮舍人勾當一時難辨真假思量遣開了杜興打舍人回家。算計已定對杜興道:“西門外有座草料場差你去看守。納草的來有些常例。你即同差撥去交割。”杜興想道:“又是林沖一般了。”道:“人自去只是恩相年紀高大身邊少個親信之人每事要防範些。”管營頭。杜興自同差撥去了。
&esp;&esp;管營到裡面對玉娥道:“杜興大膽已差往西門外看守草料場去了。舍人離家日久恐父親記念明日送他回家。”玉娥一喜一憂喜的是杜興離了眼前憂的是舍人回去做聲不得。舍人介面道:“侄兒要去只是這幾日害著腰痠腿軟怕上牲口不得。”管營含糊答應。自此有心冷眼看他兩個果然親熱。
&esp;&esp;一日在廳上放新解到的囚徒已畢悄悄到房門邊聽得嬉笑之聲伏在壁縫一張只見玉娥坐在舍人身上舍人摟著玉娥香肩低低的道:“老頭兒打我去怎麼割捨得親親!”玉娥道:“我有一個法你只腰疼未好。他畢竟要打你我和你算計先打這老厭物上路便了。”管營心頭火哪裡耐得推開門搶進喝道:“賤淫婦!你要打我上哪條路?”兩個慌忙走開管營一把扯住舍人罵道:“這畜生恁般無禮!”一頭撞去。舍人要脫身用力一推管營頭重腳輕早已跌倒四肢不舉昏暈在地。玉娥也慌了來扶時哪裡救得醒。一來管營年老平日為玉娥淘虛身子二來氣塞胸膛痰迷心竅頃刻就嗚呼哀哉了。玉娥忙喚差撥來管營中風一時身故申報上司取銀子置辦衣衾棺槨。不題。
&esp;&esp;卻杜興到草料場住了兩日有幾件衣服煩養娘漿洗不曾拿去。見獵戶射倒一鹿買了兩腿順便到營取衣服將來孝順管營。將到營邊劈山撞見楊林道:“我又到營探你知你撥守草料場正要問來。”杜興道:“被那賊淫婦捻了去今日來討兩件衣服買這兩腿鹿肉來看管營。”楊林道:“管營早上死了。”杜興吃驚道:“甚麼病?死得恁快!我去的時節好端端的。既如此你在酒店裡坐地吃杯酒我進去一探便來。”一頭把鹿肉放在店中走到營內見差撥問道:“管營怎麼死了?”差撥道:“放了新解到囚徒進後面去奶奶道中風。見丫環傳奶奶與馮舍人調戲搶進扭住舍人把他推了一交跌死的。你不要管他。”杜興到後堂見管營直挺挺橫在一扇板門上不覺放聲大哭磕了四個頭見玉娥問道:“管營沒甚病怎的就死?”玉娥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哪裡論得!你看守草料場走來怎麼?”杜興道:“我與養娘討兩件衣服聞管營身故蒙他抬舉一番就送他入殮。”玉娥變臉道:“哪個要你送!”舍人介面道:“你不過是個囚徒非親非故幹你甚事?還不快走!”杜興道:“你是親故該來送他終的。”舍人大怒喝道:“放屁的死囚!”叫伴當打他。杜興本待就要殺那淫婦、姦夫恐營中人目眾多尋思且與楊林商議而行。忍氣吞聲走到酒店裡對楊林道:“管營死得不明我要與他報仇殺死這淫婦、姦夫出這口氣。”楊林道:“且慢若然動手恐脫不得身。”附耳道:“如此這般方才做得乾淨。”杜興依計吃了兩角酒算還酒賬提了鹿肉同楊林到草料場去了。
&esp;&esp;卻那玉娥把管營入殮裡穿孝服喬妝淡抹更打扮得妖嬈與含人朝歡暮樂。舍人道:“已是天從人願了。只是此地不可久留少不得新管管來就要出衙。把這棺材埋在郊外我和你到東京。我父親有潑天勢要誰人敢管!可不是水運夫妻哩!”玉娥滿心歡喜就把棺木抬出結束行裝僱了轎馬同養娘丫環也不揀日同上東京。
&esp;&esp;在路行了兩日到紫金山是強人出沒的所在一望平沙白草天色陰晦行人稀少。只見兩騎馬馬上兩個壯士手擎硬弓滿壺羽箭跨著腰刀慢騰騰的來擦著馮舍人並肩交過把馬加上兩鞭飛也似去了。那轎伕道:“奶奶不好了!方才過的是響馬前面去不得回去又路遠怎麼處?”玉娥、舍人慌做一團。伴當道:“不妨待我們與他對敵。”猶未絕那兩匹馬飛也轉來颼的一響把舍人透喉一箭死於馬下。那兩個響馬跳下地把轎門扯開推出玉娥。玉娥叫道:“好漢!拿了財物饒奴性命罷!”一個響馬道:“你肯饒管營性命麼?”拔出腰刀照項脖上一勒哪裡顧花容月貌也死在一邊。那伴當只好得嘴硬馬到時和轎伕先走了。養娘丫環驚倒。響馬將行囊開啟把舍人討來的銀子、李管營平日積蓄約有三千多兩銀子裝上搭連跨馬加鞭一直投北去了。那伴當、轎伕望見響馬已去方才走得。伴當道:“有一個響馬是杜興的相識在營裡見過我認得的但不知姓名。”轎伕道:“且報當地官府著人收殮。在杜興身上根尋響馬便了。”有詩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