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陽當(第1/2 頁)
王喆跪在地上後,就衝著紙紮店磕起頭來。
我被這小子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在我的印象裡,王喆一直都是一個十分清高的土先生。
當初在殯儀館送我媽的時候,周圍的工作人員都會朝我媽的屍體鞠躬,表示尊重。
但王喆這傢伙非但不鞠躬,還在第二天一早就告訴我,我媽的屍體被偷了。
我回想起以前的事情,看著眼前渾身溼透還一個勁磕頭的王喆,心裡很不是滋味。
我看了一眼開啟一條門縫的紙紮店,又看了看拼命磕頭的王喆,打算先讓這小子起來。
王喆應該是剛死不久,他現在的死相十分嚇人。
慘白的面板下,佈滿了青紫交錯,微微突起的血管。
尤其是他脖子上的血管,看上去彷彿隨時都會爆開一樣。
大概是因為死前在水裡憋氣太久的原因,王喆的眼睛明顯突了出來。
他的臉呈現出一種淡淡的紫灰色,突出的雙眼佈滿了血絲。
他臉上一紅一紫兩種顏色交替在一起,再加上不斷滴落的水珠,整個人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我不太敢去拉王喆,它現在剛死不久,身上基本沒什麼死氣,煞氣。
我要是貿然用帶著鐵戒指的手去拉它,它很可能會魂飛魄散。
這樣想著,我就準備把自己伸出去的手縮回來。
剛好這時,王喆也磕完頭站起身來。
它剛起身,紙紮店裡就傳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既然回來了,就住到頭七在走。”
那個聲音聽起來,就像是一個即將嚥氣的人,生硬地從喉嚨裡擠出聲音說話一樣。
王喆聽到那個聲音後,就直接從門縫裡鑽進了屋子。
我意識到這小子要進屋後,來不及多想就要伸手去拉它。
可還是慢了一秒,王喆鑽進門縫後,我立馬就心慌起來。
它無緣無故地跑來扎紙店就算了,這會兒又往店裡鑽!
我還不知道這店裡的東西是人是鬼,它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豈不是又要賠命給它?!
想到這兒,我咬了咬牙,正準備把門撞開時,那個聲音就再次響了起來:
“張家當鋪的人,大晚上來我家幹嘛?
我家可沒有要和你做生意的死人,你快走!”
不知道是不是王玲在我身後的原因,我聽見這個聲音後,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戰。
這個聲音和剛才不同,說話的這個人就像是貼在門上一樣。
我皺起眉毛,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半步。
看著眼前這扇半遮半掩的門,我心裡沒了底。
原本我只是想,把王喆帶回當鋪用交易的辦法,償還欠它的這條命。
但現在看來,王喆恐怕有自己的打算。
它跑來這家扎紙店,多半就是過來找人幫它。
這屋裡的人,也不是個簡單角色。
先不說,他是怎麼知道我是張家當鋪的人。
單是聽他說話的語氣,我就知道說話的人應該是王喆的親人。
否則剛才他也不會說出,讓王喆住到頭七在走,這樣的話。
頭七說的是,人死後的第七天。
民間傳說,死去的人會在那天晚上回家看一眼親人,然後就去投胎轉世。
所以民間有頭七回魂夜,這個說法。
不過屋裡的人,讓王喆住到頭七在走,就有些不對勁了。
邪祟本身就是自帶死氣和衰氣的東西,長時間和人待在一起,不僅會害人走黴運,嚴重的甚至會讓人倒黴死!
紙紮店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這些民間禁忌。
王喆這小子,跑來這家紙紮店到底想幹嘛?
思索間,我正準備開口向屋裡的人說明,自己的身份,門就自己開啟了。
我站在店門口,看著漆黑一片的紙紮店,一時間有些搞不清楚情況。
這什麼情況?
剛才不是還趕我走嗎?
現在怎麼又把門開了?!
我疑惑間,屋裡的人有說話了:
“原來是張掌櫃,大晚上的光線不好,我一時沒認出來,您別見怪,快請進。”
我聽見他叫我張掌櫃的時候,心裡突然就緊張了起來。
這個稱呼,我剛才在兩個邪祟那裡聽見過。
現在紙紮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