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第1/2 頁)

</dt>

&esp;&esp;“原來你果然是為了這個事兒去的……只是可惜，你拼著名聲受損也要替你大哥哥走這一遭兒，但他卻不一定要領你這個情。”

&esp;&esp;袁春笑道：“這個老爺不必擔心。大哥哥一貫懂事，這回不過就是一時糊塗，待我把這東西給他，再好好同他說道說道，一定能夠讓他‘回頭是岸’的。”

&esp;&esp;她這一句“回頭是岸”直接讓賈政破功了。

&esp;&esp;若不是最後關頭他想起了自己是這府裡的老爺，身份要緊，不能隨便失態大笑大鬧什麼的，他真的就險些當場笑出聲兒來了。

&esp;&esp;不過就算他沒笑出來，也很明顯是努力憋回去的結果——對於這個結果，袁春也一點兒都不意外。

&esp;&esp;畢竟，綵衣娛親這事兒，她一直以來也沒少做。

&esp;&esp;對她來說，不過稍微花點兒時間的事兒，甚至連心思都不用花太多，就能把闔府的長輩們哄得心花怒放，對她掏心窩子、加倍寵愛——這種事兒真是太划算了，不做白不做。

&esp;&esp;開始的時候，這活計做著還有點兒生疏，到了後來，基本上就已經固化為本能活動了——什麼叫做行走的貼心小棉襖兒，她元大姑娘就是了。

&esp;&esp;要不怎麼說是全榮國府的寵兒呢，那也不可能是白當的，總是有點兒閃光點在身上的。

&esp;&esp;因著這一句玩笑話，賈政顯然又回憶起了過去那些美好。

&esp;&esp;他看著袁春，終究還是完全放緩了臉色，嘆息著道：“元兒，你果然是個好的，投生成個姑娘，實在是有些可惜了。若是你為男子，定然是咱們家最有出息的一個。連你大哥哥都比不上你。”

&esp;&esp;他說到這裡，愈發難過起來。想起被他打得差點兒沒氣的賈珠，竟然好似有些說不下去了。

&esp;&esp;袁春便就扶著他坐下，甚至還給他倒了杯茶，繼續無聲安撫、認真傾聽。

&esp;&esp;這個時候顯然這種方法對賈政來說，十分管用，他很快就平靜了不少，可以繼續說了：

&esp;&esp;“你是沒見你大哥哥那樣子……我養他這麼大，都沒見他對我這麼殷勤，讀書也比不過這個事兒上心。看他一天天地什麼都不幹，光往那窯子裡頭跑，像個什麼樣子。”

&esp;&esp;傾訴一旦開始，就完全停不下來。

&esp;&esp;賈政原本就憋了一肚子話，這回就像是黃河開啟了個缺口，那些掏心窩子的話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esp;&esp;袁春十分耐心地聽著，雖然心裡已經十分無語，但是表面上卻一絲不耐都沒有。

&esp;&esp;果然賈政一番傾訴之後，心情大好。甚至都恢復了幾分理智，也終於又反應過來，袁春又半天沒說話了。

&esp;&esp;每次都是他說得多，但是明明他不管是在外頭工部當差的時候，還是在家裡的時候，都不是多話善談的人。因為這一點，他沒有少被上司同僚們打趣，也經常被老婆王夫人明裡暗裡嫌棄。

&esp;&esp;他原本都覺得自己就是個木訥刻板的性子，這輩子都沒可能變成舌燦蓮花那種人的。偏偏不知道為什麼只要是在閨女袁春面前，他就跟閉不上嘴似的，話匣子一旦開啟，就關不上了。

&esp;&esp;意識到這一次父女之間的談話果然又跟往常一樣，成為自己一個人的獨角戲之後，賈政不免又有些懊惱，對袁春的“敬畏”之心也愈發強了。

&esp;&esp;這種愛“恨”交織的複雜情感讓他愈發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後乾脆就放棄治療，破罐子破摔，直接問袁春道：

&esp;&esp;“我都說了這麼半天了，元兒你怎麼又不說話了。這事兒你到底是怎麼看的？”

&esp;&esp;袁春見賈政的情緒又有點兒低落，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對於應該如何應付她這個便宜老爹，袁春早就有了十分豐富的經驗。可以說，只要她願意，她基本上可以隨意操控賈政的悲喜。

&esp;&esp;因為，他真的是太好懂了。

&esp;&esp;什麼情緒都藏不住，全都寫在臉上，真的是這兩府裡頭最實在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