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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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看出來薛攀是一副“只要貨好、錢不是問題”的模樣，老牙婆立刻來了精神，愈發低三下四地賠笑道：

&esp;&esp;“薛爺您說笑了，這都是大人們賞臉，看得起我們罷了——您說要多少，我們馬上給您安排？”

&esp;&esp;薛攀斜睨了她一眼，冷哼道：“你能弄到多少？我們就要多少。”

&esp;&esp;這話一說，那老牙婆愈發愣了，她有些迷惑地看了看薛攀，卻見他臉上又冒出那種不耐煩的神色，心中不由得有些動搖。

&esp;&esp;這位薛家小爺的氣勢雖然足，但畢竟年幼，真的要是完全按照他的意思來，若是最後搞半天他又不買了該怎麼辦才好。

&esp;&esp;畢竟她這生意可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的。若是辦砸了，主子爺肯定要生氣的。

&esp;&esp;但是若是不做，這到口了的鴨子，就要飛了……

&esp;&esp;老牙婆十分糾結，遲遲不敢接話，只拿兩個渾濁的眼珠子望著薛攀，心裡頭不停盤算。

&esp;&esp;薛攀也懶得再跟她廢話浪費時間，直接起身，恭恭敬敬地對著林如海道：“叔父大人，這家買賣果然還是不行，不然咱們再找其他家看看罷，可別誤了事兒。”

&esp;&esp;林如海雖然不知道薛攀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也樂得配合薛攀——揚州瘦馬這事兒，他也知道一二，不過不多。

&esp;&esp;所謂的“揚州瘦馬”，就是那種專門人訓練出來取悅達官貴人的小女孩子們，這都是當地的鹽商搞出來的，算是娼妓的一個大流派。

&esp;&esp;雖然知道這門生意裡面藏汙納垢，但是林如海之前一直都在外任職，並沒有到過揚州本地，故此雖然早有所耳聞，卻並沒有親眼見過。

&esp;&esp;此時此刻，見到這些年幼的女孩子們如同牲畜一般被人買賣，林如海心中自然也是又心痛又氣憤——實在是太過於滅絕人性了。

&esp;&esp;他自己也有女兒，而且也一直將女兒黛玉視作掌上明珠，只要想到有跟黛玉年紀一樣大的女孩子被賣到這個地方來，他就心如刀絞。

&esp;&esp;如此一來，不管薛攀要做什麼，他都會支援的——因著他已經看出薛攀並不是真的要買什麼“瘦馬”，而是想要解救這些女孩子們。

&esp;&esp;那麼，他自然得要全力配合才是了。

&esp;&esp;故此，薛攀一招呼他，林如海就十分配合地冷著臉跟著站起身來，意思是同意薛攀的意見，準備跟著他走人了。

&esp;&esp;薛攀和林如海相互配合，果然打了那老牙婆一個措手不及。

&esp;&esp;她立刻慌了，馬上賠罪道：“兩位爺息怒，老身並不是這個意思……姑娘麼，要什麼樣兒的沒有呢？兩位爺既然想要年紀小的，老身馬上幫兩位找便是。可千萬別提什麼別家——整個揚州城的牙婆，都得尊我們家為首呢。”

&esp;&esp;她一邊兒說，一邊兒將剛剛奉茶的女子叫出來，對著她低聲耳語了一番，然後轉頭笑著對薛攀和林如海道：

&esp;&esp;“請兩位大人稍等片刻，再看看我們這裡剩下姑娘可有沒有什麼何意的——二十九，你來唱個曲兒，其餘的，該奏樂的奏樂，該舞起來的都舞起來，若是伺候的兩位大爺不高興，仔細你們的皮！”

&esp;&esp;聽得她這麼一說，場上的姑娘們面色微變，眼神中不免都露出了些恐懼可憐之意。

&esp;&esp;林如海看著心中著實不忍，轉頭看向薛攀時，卻見他一張漂亮的小臉絕無表情，如同籠罩著一層寒霜，顯見得是十分生氣。

&esp;&esp;這一個月來，林如海跟薛攀也算是朝夕相處，對這位小世侄的瞭解也更深入了不少。

&esp;&esp;林如海知道這位小世侄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極其有主見，遇事也十分有決斷，能力見識都比許多年長者更高，故此愈發倚重薛攀，已經將他當成了“忘年交”，而不是什麼小輩子侄了。

&esp;&esp;但饒是如此，他也從來沒有見到過薛攀露出今日這種表情，總感覺好像這孩子要忽然發難做出什麼大事兒來一樣。

&esp;&esp;林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