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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又有數張符紙將其他本丸和李清河連結在一起。
她本來隨同出陣,卻在中途發現,左腿有些不聽使喚了。
八神在知道了一切之後,於這一天離開了她的本丸。
——他姑且也算是真正的神明,比起李清河這種半吊子來說,更適合承載本丸。
霜雪一般乾淨的少年在辭行時說。
——他才不會讓她一個人逞英雄。
“你幫我告訴天閒。”少年表情帶著對曾經敵人的嫌惡,“我不接受她的道歉。無論她是不是在我沉睡的時候隱瞞了我的情況,是不是身有苦衷——撕毀我本丸依存的靈力圖紙、引誘我的付喪神暗墮加速本丸成熟進度都已經成為不可撼動的事實。我永遠不會原諒她,更不會原諒時之政府。”
“你為什麼不自己告訴她?”李清河笑問。
“我就要你說。”八神執拗地重複:“我要你說。”
——活下去。
未盡之言,少年用那雙眼睛告訴了她。
第六天。
李清河終是沒有給八神一個肯定的答覆。
她的雙腿都無法自由使用了,於是她派出了四支隊伍替她去貼符紙。而她就窩在廊簷下,身披外套靠著柱子,罕見一副慵懶姿態,眯著眼曬太陽,催促身旁的人將平安京的友人寫給她的信念給她聽。
“吾之摯友清河,展信佳……你什麼時候又多了個摯友?”
李清河被逗笑了。
“別打岔。”她用肩膀頂了頂旁邊的鶴丸國永,“那是我在平安京認識的,很好的人。”
“又是個好人……這些信你反覆看了多少遍了,還不膩煩嗎。”
鶴丸國永不高興地咕噥,把信放在一邊,伸手一捏李清河的臉頰,“你倒是狠心,派他們幫你早死,你不知道鶯丸出陣時候的表情……是真的嚇人。”
“我又看不到。”李清河快嘴快舌,結果又被捏住了另一邊的臉頰,“——痛痛痛!”
“你的眼睛沒壞,不準再說這種話了。”鶴丸國永教訓道:“不吉利,而且還幼稚。”
“可是我已經看不見了啊……你得承認這一點。”
兩邊臉頰在鶴丸國永手裡的李清河口齒不清,“我怎麼和他說?委屈他了?我也不好受?要不就別繼續了?我也不想讓他們做這些,但我現在又沒辦法動……顯而易見的事實和沒辦法做到的事情,沒必要說。”
“你真是……混球。”鶴丸國永嘆了口氣,收回手,重新拿起信紙,繼續向下念。
千年之前,在安倍晴明建議源博雅為李清河留書一封時,舉手投足溫文爾雅的男人罕見地躊躕踱步,最後於半夜終於坐在桌案前,落下了第一筆。
“吾之摯友清河,展信佳。”
——說起來實在太過羞慚,從你離開後,我每天都十分思念你。
——和你一起度過的時光是如此的快樂而又短暫,以至於在你離去之後,每一天都顯得乏味平淡,無聊至極。
——我原本十分喜愛這種平靜日子,但你離開之後,我卻好像沒辦法保持曾經的無物心境了。
寫到這裡,源博雅看著自己不知不覺宣於紙上的矯情心情,懊喪不已。他幾度想要撕毀重寫,但最終還是順著字跡續了下去。
第七天。
李清河在起床的時候,終於失去了力氣,重重摔在了地上。
在李清河倒下的一瞬間,所有付喪神都若有所覺。在本丸的付喪神顧不得手中工作,直奔李清河的方向而去;在外出陣的付喪神手臂顫抖無法握刀,向家的方向爭分奪秒飛馳。
鶴丸國永第一時間發現了李清河,連忙將她抱到前院臨時搭建的靈力輸送臺上。
——我總是忍不住去擔心,忍不住反覆回想保憲和晴明說過的那些令我不安的隻言片語。在他們的話中,我深感你在未來生活的艱難和危險。併為此深深地心痛。
李清河被放倒在臺子上,鶴丸國永囤積多日的龐大靈力湧入李清河的身體,趕來的付喪神一群一群,圍繞著平臺跪坐下來,靈力的海浪匯聚漲起,一波一波衝入李清河的身體。
壯觀無比,卻似乎杯水車薪,只能勉強支撐她恢復神志。
“鶴……”李清河的聲音似有似無。
“我在。”鶴丸國永跪在李清河身旁,聲音顫抖,手也顫抖。
——你到底在面對什麼?我的友人?只要稍作想象,我就抑制不住眼淚和悲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