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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神的幫助下,把懷裡的人放回被褥間。
“睡個好覺,小公主。”源博雅細心為她掖好被角,退了出去。
下半夜沒人打擾,李清河睡得很香。
第二日她早早地醒來,盤腿坐在正殿廊前,保養自己的槍。
“昨夜沒睡好,怎麼不多睡會?”源博雅翩然而至。
“今天有約。”叼著草紙的李清河含糊不清地回答。
“……約著切磋?”
源博雅眼神複雜的瞥過廊板上擺了一溜的各色武器。
“想什麼呢。”李清河拿開嘴裡叼著的草紙,笑著睨了源博雅一眼,“我可不崇尚暴力。”
“噗。”源博雅以扇掩嘴。
“抱歉,只是沒想到作為武將的你會這麼說。”
“我不崇尚暴力,暴力只是手段。”
李清河沒有生氣,低頭重新細緻輕柔的給武器上油擦粉,用乾燥的草紙拭淨,又用棉布細心擦拭。
“手段?”源博雅來了興趣,在李清河身邊坐下。
“嗯,手段。”李清河頭也不抬,仔細地做著手中的事。
“暴力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手段,卻是最直接有效的。
“不然為何會有戰爭?在無法平衡利益時,最有效簡潔的方法,就是暴力搶奪了。”
“……確實是這個道理。”
“但是,暴力與暴力是不同的。
“使用暴力的行為是否是暴力的,其全部區別在於:這種暴力是用來反對暴力者還是反對被暴力者。”
“就比如昨晚,你不是差使著式神做了不少事嗎?”李清河輕哼。
“啊呀,被你發現了。”一點也不見被戳穿的羞窘,源博雅展顏一笑,“那我後面的話你聽到了嗎?”
比方說那句,睡個好覺,小——
“……”
李清河若無其事岔開了話題,繼續說。
“你做的事,也稱得上暴力。然而這份暴力,是在懲戒暴力之人,並且保護我。”李清河終於保養完武器,抬頭去看一旁的源博雅。
“再比如,如果裡面睡得不是我,如果我不曾習武,如果我不使用暴力——
“我將成為被男人圍困,被世俗圍困的蒲柳,被人踐踏尊嚴。
“暴力不是開始於一個人卡住另一個人的脖子。它開始於當一個人說:‘我喜歡你!你屬於我!’
“因為自己的喜好,自己的慾望,去支配去索取,才是暴力。
“昨夜的夜訪男人們,才是真正的暴力者。”
李清河一字一句,認真地說。
“我習武,第一是為活著不必受制於人。
“第二是為踐行我的原則。
“第三是為保護我珍愛的一切。
“如果我無法掌握力量,不使用暴力,連尊嚴都無從談起。
“如果非要說我崇尚什麼……”
李清河靜靜地看著源博雅。
“我崇尚道德。”
源博雅愣在原地。
他好像明白,為何在賀茂保憲指出她快要魔時,李清河依然堅持要回到“那”的原因了。
心懷人民、心懷天下的意思來形容她太過狹隘。
李清河心中盛裝著的不止是山河流川,也不止是情愛生死,她心懷的是更寬廣,更深遠,更宏偉的東西。
這樣神聖得有些可怕的“道”,讓源博雅不由得顫慄。
“啪,啪,啪。”
源賴光輕輕鼓掌,從門口走進繁花中。
“真沒想到一清早能聽到如此精彩的策論。”
她眉目柔情似水,可是嘴裡的話可不是那麼溫暖。
“哪隻蟲子騷擾你了?交給我處理吧。
“當然,我會小心翼翼不讓別人發現的。”
“無所謂。”李清河搖搖頭,“平安京和大唐並不一樣。這一點我還是懂的。
“而且,昨天是誰壞心眼不提醒我?”她哼哼。
“哎呀,這不是忘記了嗎。”源賴光表情委屈。
“啊,我也忘了。”源博雅一敲手心。
“你們兩個的心肝怕不是是黑得滴墨。”
李清河笑罵著,朝賴光招手,“來,讓我好好看看他們。”
“眼裡只有刀的痴兒,連刀你都要區分性別麼。”
源賴光嗔道,走到李清河身邊。源博雅才發現,源賴光帶了不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