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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月的時間。我用了三個月的時間,給了你一副足夠支撐你完成這些事的健康身體。就算你需要穿著單衣在冰天雪地潛伏三天三夜,最多也就得場風寒發發汗,病後一點後遺症都不會留。”
“……”
“你現在才十七,不需要那麼急。在去之前,總要師出有名吧?邊關的那些傢伙不會認你夔國公的家世,他們不喜歡文官,你必須花點時間,在天策裡混出些名頭來,在朝堂上結交幾個說得上話的人,找合適的時間自請奔赴突厥邊界鎮守——你才有權力插手邊關的事。
“在那之前,把拳頭和槍都磨利了。”
“你不留我。”
李清河肯定地說。
絮絮叨叨的男人頓了幾頓,依舊背對著她。
“……留你作甚。”
“你喜歡我。”
李清河執拗地重複,似是不甘心地想要從反覆的確認中抓住面前這個一點都不動搖也不示弱的傢伙的弱點,扳回一城。又似是不甘心於暴露了自己的心事,對方卻表現得無動於衷。
“那又怎樣?”
裴元終於轉過身來了。
“你五歲偷學藝,長槍已能舞。
“十四棄爵位,用劍作裙衩。
“十五入天策,不求安和貴。
“十六背離鄉,以武定天下。”
裴元每說一句,李清河就晃動一分。
“現在。你告訴我,我會留你嗎?”
雲朵移走了,陽光重新照進書房,照亮了細小的浮塵中裴元那沉靜的臉和晦暗的眼。
“你還欠我兩件事——證明洛陽人的風骨,還有還我的恩。留在這,你什麼都做不了。”
李清河頭暈目眩。
險些拔腿就逃。
——他還記得。
——他竟然都記得。
——那些個,那些旁人聽起來的玩笑話,連師父都不覺得她能做到的理想。
——他一字一句,都記在了心上。
她感覺不到呼吸了。也感覺不到心跳了。
她只能感覺到中暑一般的昏沉。
裴元的身體裴元的話裴元的氣息裴元的眼睛死死籠罩住她,把她關進滾燙的他的心臟裡。
他根本不是無動於衷,李清河明白了。
他只是,比她更剋制。
這炮火終於轟開了她的外殼,燒得她內裡潰不成軍。
“我拒絕你。”她拼命咬緊舌頭,直到絲絲血味蔓延。
“聽到了嗎,我拒絕你。”
當天晚上李清河就從裴元的小院裡搬了出去。
接下來很長一段日子裡,李清河都拒絕和裴元見面,哪怕是喝藥,都要經由他人的轉手。
“不是吧。”作為始作俑者的五毒聽聞後嚇得全身銀飾抖得像狂風中的風鈴,“你竟然拒絕了裴元大夫?——那個裴元大夫?”
“不是我,阿香,不是我先拒絕的。”
李清河坐在椅子上,靠在膝蓋上蜷成一團,曾經亮如繁星的眼睛此時空空如也。
“是他。”
是裴元往她發熱的腦袋上澆了桶水,逼著她認清毫無未來可言的現實。
“他逼著我認清,我不能。而我也確實不能。”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
似懂非懂的阿香咂咂嘴,滿腹同情拍了拍好友的背。
“但如果你不想和他在一起,就趁早找他把蠱蟲取出來吧。那東西可是雙向的,如果裴元大夫變了心,你就有得受了。”
——等等。
李清河放下腿坐直。
“蠱是雙向的?”
神采漸漸迴歸她的眼睛。
“對啊,我上次不是和你說了嗎?你沒聽到?”
阿香歪歪頭,完全不知道後面她追著好友絮絮叨叨補充的那些東西,李清河一個字都沒往腦袋裡塞。
所以裴元才知道她動心的時間。
李清河豁然開朗。
接下來,李清河單方面向裴元展開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拉鋸戰。
她不再完全拒絕裴元的靠近。
但,她開始頻繁出入萬花谷。
每當熟悉的瘙癢開始,裴元就知道,李清河又開始發動攻擊了。
她絕口不提讓裴元取走蠱蟲,也不肯放縱自己的心意。她只是整日在谷外鎮上和各色少年男子玩鬧,讓那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