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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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母親柔聲鼓勵，“寶貝最棒了，媽媽就在身邊不害怕。”

&esp;&esp;母女倆的對話在走廊處清晰可聞，靳越舟悶聲笑了笑，眼梢都帶笑意。

&esp;&esp;宋阮扁嘴，不高興瞪他，彷彿被嘲笑自己單膽子跟八歲小女孩一般大。

&esp;&esp;終於還是無可奈何硬著頭皮進門。

&esp;&esp; 又哭了

&esp;&esp;陳琳開啟電腦調節適配宋阮的人工耳蝸，幫他佩戴好聲音處理器，隨後開啟調機軟體檢查內部各部分的連線是否正常，幾分鐘後誇讚道：“狀態還不錯，機器保養得很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再過兩年更換人工耳蝸也不晚。”

&esp;&esp;宋阮置若罔聞，下一個環節就是調機測試，心裡緊張，玉石般的指尖因緊緊攥緊泛起粉紅。

&esp;&esp;靳越舟看穿他的害怕，站在身後，兩隻大手早早握住薄薄的肩。

&esp;&esp;隔著兩層料子輕薄的衣物，灼人的體溫熱烘烘的貼近宋阮的後背，烏黑的後腦勺結結實實靠在寬厚的胸膛上。

&esp;&esp;有經驗的調機師會知道在哪個頻率微調，知道在哪裡調上去降下來，靳越舟提前從包裡拿出一本黑色封皮的筆記本，上面詳略記錄宋阮調機的頻率。

&esp;&esp;陳琳接過筆記本，心裡忍不住驚歎，靳越舟對待宋阮的細緻和重視已經遠遠超過大部分病人的親屬，不問任何人自己就接過那份看不見的責任。

&esp;&esp;大半生的從醫生涯過去了，大風大浪的陳琳什麼沒見過，旁觀者清，當局小孩還處在霧裡看花的階段。

&esp;&esp;陳琳熟練操作機器，開口讓宋阮做好準備。

&esp;&esp;宋阮沒出息閉眼，眼皮微顫。下一秒，電流來勢洶洶，電穿透大腦帶來陣陣頭皮發麻的感覺，耳朵內部激流不斷對大腦發出衝擊。

&esp;&esp;一時間受不住，宋阮身體半邊肌肉和肌肉控制不住開始抽搐以至於眼淚流了出來。他不想哭出聲音，齒貝死死咬住下唇，唇色變得粉白。

&esp;&esp;人在害怕時往往會渴求安全地，隨著靳越舟半側身，宋阮整個腦袋撲進熟悉又暖烘烘的胸膛，熱乎乎的青檸洗衣粉味撲鼻。

&esp;&esp;宋阮兩隻手因大腦的疼痛死死攥緊靳越舟的短袖下襬，十幾塊買的劣質衣料幾下就被扯長變形，滾燙的眼淚沾滿衣襟，衣服算是廢了。

&esp;&esp;“快了，馬上就結束了，別咬自己。”

&esp;&esp;靳越舟不斷輕聲安慰，一邊又時刻注意宋阮腦袋上的裝置，懷裡瘦薄的肩胛不受控制得抖動，眼底滿滿藏不住的心疼。

&esp;&esp;直至結束，宋阮的眼睫毛簌簌抖動著，下唇被咬得豐腴圓潤。

&esp;&esp;世間萬物的細微或正常的響動化作電流轉換音訊，一股湧入大腦。一開始不適應，宋阮太陽穴陣陣狂跳，淚水模糊一片，細軟的眉眼溼漉漉的，表情可憐怔然，正費勁適應辨別一股腦進入耳朵的聲音。

&esp;&esp;醫生陳琳將宋阮腦袋上的裝置拆除後，靳越舟手拿紙巾擦拭宋阮滿臉淚痕，動作細緻輕柔。身下人乖乖坐凳子上，任憑操作。

&esp;&esp;尖銳的背景音逐漸平緩，宋阮霧濛濛的雙眼變得清晰，前不久的回憶如潮水湧上，後知後覺丟人。

&esp;&esp;他怎麼又哭了。

&esp;&esp;宋阮蔫嗒嗒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看陳琳。

&esp;&esp;陳琳樂呵呵不在意，開口本想調侃，抬眸看清靳越舟的示意，宋阮臉皮太薄，不好再說，她只好再老生常談交代一些注意事項。

&esp;&esp;靳越舟認真詢問兩年後相關手術事宜，陳琳倒是有些猶豫，換人工耳蝸的手術不算小，畢竟牽扯到大腦，如果想請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裝置，整體費用加起來頗為昂貴，後續維護費用也不低，是宋阮目前可能負擔不起的。

&esp;&esp;陳琳最後一句話委婉，她建議一般的配置同樣可行。

&esp;&esp;從結束到出門，宋阮緩了很久，懵懵懂懂傻啦吧唧的，毫無意識被牽著在醫院走，走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