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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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青年放下貨，利落跳下車廂喊人，“奶奶！”

&esp;&esp;姜老太太被叫住，回身見到眼前人眉眼展開，笑容親切，“小舟啊，在幫超市搬貨？好孩子真棒！”

&esp;&esp;早上剛見面姜老師就是一通誇獎，靳越舟內斂低頭笑。

&esp;&esp;在超市內記賬的女人聽見交談聲出來，身上衣服簡單整潔，嘴唇微齙，一小把黑髮梳在腦後，齊密的黑髮裡夾雜著些許白髮，生活的經歷讓面容看上去比同齡人大很多，她站在靳越舟邊上，靦腆打招呼，“姜老師。”

&esp;&esp;“我就路過和小舟說幾句話，淑芳你別耽誤功夫，忙去吧。”老太太擺手催促陳淑芳進去，她沒聽，只說一時半會耽誤不了多少功夫。

&esp;&esp;超市從開起就生意不錯，從前看見街坊鄰居恨不得低頭貼牆根走的陳淑芳近幾年都轉了性子，愈發開朗，也愛和人搭話。

&esp;&esp;姜老師照例對著陳淑芳誇小孩，“小舟一年比一年懂事。”

&esp;&esp;陳淑芳拘謹地笑了笑，聲音很小，“他從小就懂事，不要我和他爸費心思。”

&esp;&esp;姜老師不願當著靳越舟面前提什麼從小，用自家孩子揭過話題，“小舟一早上就幫家裡幹活，我家那條大懶蟲昨天半夜才睡，現在估計還在睡。”

&esp;&esp;靳越舟神色微動，插話問道：“阮阮半夜才睡？”

&esp;&esp;“是的呀！小孩越大越不聽話，小舟你有空替我罵罵他，一點話不聽我的。”姜老師抱怨完再和陳淑芳客套幾句便離開。

&esp;&esp; 初三

&esp;&esp;姜奶奶走後，靳越舟恢復冷漠的神色，手扶住車廂門側，打算上去搬貨。

&esp;&esp;陳淑芳仍站在原地，雙手揉搓兩下，試探性開口，“你爸今天晚上回來，你們爺倆最近難得碰上，炒兩個菜，晚上多聊聊，你爸還挺想你的。”說話時眼角細密的細紋因唇角牽扯的動作皺起。

&esp;&esp;靳越舟面色不改，頓了半秒，簡單“嗯”了一聲。

&esp;&esp;跳上車廂，輕鬆抬起兩箱貨物，側身經過陳淑芳進超市，背影沉穩高大，早已褪去年幼的青澀和軟弱。

&esp;&esp;陳淑芳只看了一眼，垂下眸，抬手將不存在的髮絲捋在耳後。

&esp;&esp;靳越舟對夫妻倆的態度始終平淡，上大學後沒朝家裡伸手要過一分錢，靳成明幾次和曾經的工友喝酒，在酒桌上得意吹噓自己基因好，兒子讀書不用愁。工友適時捧場誇耀。

&esp;&esp;陳淑芳當時在廚房弄涼拌菜，手上木筷不斷攪拌盤子裡的黃瓜和油辣佐料，醉酒的靳成明完完全全忘了，靳越舟當年中考都是跪著求他來的機會。

&esp;&esp;生鮮超市每天需要對進出貨的單子，前些年店面剛開陳淑芳連貨物單的字都認不全，現在已經能熟練記賬。

&esp;&esp;現在時間段人流量不大，收銀員陳九結賬掃單。

&esp;&esp;陳九剛招進來一個月，因為鎮上初中師資差加上腦子笨，復讀也沒考上大學，乾脆收拾行李跟著親戚上榆城打工。

&esp;&esp;桐林老城區這片房租低，短期找不到更好的工作，靠現在微薄的工資勉強能撐段時間。

&esp;&esp;老闆兒子陳九隻見過幾面，他好奇地打量倉庫邊的那對氣質看起來完全不相符的母子。

&esp;&esp;老闆娘是個樸實的中年女人，老闆也是大街上隨處能見的中年男，兩人生的兒子卻長相身材出挑，英俊的出了頭，一舉一動都帶著疏冷的貴氣。三人若同時出現，誰也不會認他們是一家子。

&esp;&esp;靳越舟似有察覺，偏眸準確看向收銀臺。

&esp;&esp;陳九趕忙低頭，按鍵盤輸密碼開箱找零，等客人提袋走人，一道身影遮住跟前，壓迫感十足，低沉磁性的嗓音在頭頂響起，“最近靳成明沒在店裡？”

&esp;&esp;靳越舟直呼老闆大名，陳九抬頭，愣怔兩秒，呆板的眼睛眨了兩下，慢半拍回答，“很少。”

&esp;&esp;見他要走，陳九下意識補充，“不過工地上的